高兴由衷地说,“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煽情了。”
石巍抓了抓后脑勺。
高兴点了两份鹅肝,外加一瓶白葡萄酒。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离开之后,石巍率先打开话题:“那件事情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吧?”
“哪件?”
“难道你这几天没看报纸和电视?”
5Ⅸ二
“没看。现在我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睡觉。”
“那可真遗憾……你的仇人胥海峰死了。”
“啊?”
高兴扬起眉毛。
“六月一日晚紧随你之后在庙街发生的那起事故,就是他。”
“哦。”
高兴的神情看不出是惊是喜。
石巍有点失望。原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兴奋地拍着桌子跳起来。
“新闻里说正是因为四方路的车祸引起了交通拥堵,才迫使胥海峰临时改道走庙街的。那条街的照明很差,他没看清安全警示牌,连人带车掉进了三十几米的深坑。”
石巍连珠炮似地说。末了长叹一声,“高兴,你觉不觉得这是天意?”
“还真是。小薇终于可以瞑目了!”
高兴笑了笑。“咱们今晚好好喝上几杯。”
“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
石巍停一下又说。“胥芳晴也在那辆车上。”
“她……她怎么样了?”
高兴把视线从咖啡杯移到了他的脸上,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
石巍突然有一个莫名的感觉这件事才是高兴最为关心的问题。
胥芳晴是他的医生,石巍曾经听他说过。那阵子高兴的胃病频犯,隔三岔五地往医院跑。从他提起胥芳晴的口吻中可以看出,他对她的印象不错。
不过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他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了。难道因为她是仇人的女儿所以恨屋及乌?也不象,那种气氛并非是由负面能量疑聚而成的。而是……怎么说呢,可以用关切来形容。
“胥芳晴没有死。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终于脱离危险期。我刚才就是去医院看她,所以来晚了。”
“那就好。”
高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虽然救过来了,但脑外伤给她的眼睛造成很大的伤害,有可能会永久性失明。”
石巍叹了口气。
“啊?失明?”
“医生说进行角膜移植是她可能复明的唯一途径,只是贝城眼库的眼角膜库存一直都是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