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无声地叫道。
她从未想过,贺玄渊会出现在这里,从未在心里祈求过,贺玄渊来救她。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如天神般降临,一脚踢开了她身前的周帝,将那只摸过她下巴的手踩在脚下,挡在她的身前,冷冷地看向他的父亲。
温怜忽地,恍惚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以前贺玄渊挡在她的身前,保护她的日子。
“贺玄渊!”
周帝既惊又怒,试着将被他踩在脚下的手抽离,却发现他越发用力,剧痛传来,他气得破口大骂:“你敢这样对朕!你就不怕——”
“怕?”
贺玄渊冷笑一声,眼里的厌恶溢于言表,想起刚刚听到的话,他越发在脚下用力,听着周帝的惨叫,他冷漠道:“我怎么会怕?”
“三年前,我手无寸铁,自然会怕。可如今……”
贺玄
渊另一只脚也踩到了周帝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倨傲道:“我什么也不会怕了。”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可不小。周帝虽被他踩在脚下,但脑子依然十分清醒,瞬间脸色就变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谋反?”
“谋反?”
贺玄渊嗤笑一声,一脚将他踢得老远,直接碾过了一地碎瓷,疼得周帝痛苦的惨叫。
“我是大周太子,继位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我怎么会去谋反,自毁名声?”
他嘲讽一笑,“兵权、相权,皆在我手,你说我怎么会害怕?”
周帝捂着手狼狈起身,怨毒地看着他:“就算杜家站在你那边,可你并没有兵符,如何调遣?”
贺玄渊忽的笑了,人毕竟都有老的时候,连一向冷心冷血的周帝也不例外,老的让人可笑,他收起笑意,嘲讽道:“如今漠北大军压境,你敢和我鱼死网破、兵戎相见?”
更何况,漠北赫连珏,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坐上了漠北皇帝之位。
周帝闻言,脸色骤变。
贺玄渊见状,忍不住心里冷笑。他本不欲如此早地露出底牌,可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转身,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温怜,一脸复杂。
“走吧。”
他泠然道。
半晌,温怜却纹丝不动。周帝见状,忽地扬声大笑,十分阴毒道:“便宜你小子了,她中了我的媚药,之前再是一尘不染的贞洁烈女,中药之后也会变得水性杨花!”
“闭嘴!”
贺玄渊怒瞪他一眼,随手拿起手边的瓷杯,直直地朝周帝头上砸去,“我不亲手杀你,可有的是人想将你碎尸万段!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就管好你的嘴!”
周帝气得猩红了眼,却果真闭了嘴。
贺玄渊蹲下身,思虑片刻,还是动手摇了摇她的身子,“起来吧,我送你去找太医。”
药效已经生效,温怜浑身燥热,喉咙干渴,但依然残存着几分意识。贺玄渊的手,凉凉如冷玉,激得她心底越发渴求些什么。
她未经人事,甚至因为没有婚约,也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关于床笫之间的事情,她不懂身体的变化。
她迷茫地抬起头,眼里雾气朦胧、水光潋滟,呆呆地看向贺玄渊,带着哭腔无助道:“太子表哥……”
贺玄渊眼神一暗,心头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