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望龙尸体推出来时,权寅不由跟着跑了几步,“爷爷。”
爷爷。
怎么这么突然呢。
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天人永隔。
明明说好还要陪他去打高尔夫的。
振兴了讣告,郑灏没有在家设灵,而是在宝山殡仪馆停灵三日后下葬,郑家的墓地挨城市太近,早就被征收,所以郑望龙是另外买了墓地把祖坟移过去,也给自己和权静预留了合葬的墓地。
权静得知死讯后就不言语不吃东西,权寅哄着她吃饭,“奶奶,你就算可怜我们三个,我们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权寅眼睛哭得红肿泡似的,“你总要吃饭才有力气,好送爷爷最后一程。”
权静的眼泪无知觉流下,“我大哥死了,老公也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就应该下去和他们团聚。”
“那我们怎么办?”
权寅趴在她膝盖上痛哭流涕,“那我怎么办?”
“你要走了,这世上真的连一个关心我的长辈都没有了。”
权寅哭着喊着,“奶奶你要不想活了,那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们一起下去找爷爷,大爷爷,我们在下面团聚,下辈子还做一家人。”
权静搂着她哭泣,她想骂老天爷不公平,也想悲叹自己命苦。
但是她能去怪谁,是自己生的孽障。
痛痛快快哭一场后,权静恢复了些气力,让权寅陪她去灵堂,权寅结婚的时候,郑望龙被人抓拍了一张照片,上面的笑容很好,和煦灿烂。
权静含着泪用手帕擦拭照片,“你太爷爷去世后,你爷爷就很少笑的这么开心,他心里总是装满了忧愁,为家业,也为你妈。”
“妞妞,你能和沈时安结婚真的太好了。”
“你爷爷很欣慰。”
“自从你结婚后他每天都在家念叨着,想你大哥和小庆结婚,想你们三都有了小孩,在家里围着他闹,他一定会是最和善慷慨的太爷爷。”
“不是说好要等重孙子出生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权静说着又对照片哭诉,“你还说一定会死在我后面,不忍心让我为了你死难受,你起来啊,郑望龙,夫妻一场,你说好不骗我的,为什么偏偏到最后要骗我。”
权静覆在照片上哭得不能自已。
权寅扶着她想要劝她别哭,一开口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郑家人少,郑灏作为孝子要在灵前叩谢,许多小事他顾不上,他拜托沈时安主理丧事,不要因为疏忽造成失礼之处。
沈时安没有推拒,忙里忙外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