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绕过藤蔓,站在院中请安,“公子,宋大人递了帖子。”
既白从门槛上蹦出去取。
“念。”
既白展开帖子,“宋卿时说在府中设宴,邀公子前往。”
“府中设宴。”
沈让尘轻喃一句。
宋卿时如今是郭自贤的人,和沈让尘不是一路,理当避嫌,却特意邀请他入府,这倒叫他有些好奇了。
既白试探着问:“那……咱们去吗?”
“去。”
沈让尘道:“宋老夫人不是病了吗?你替我备份厚礼。”
澹风有些担忧,“万一他对公子下手……”
沈让尘打断,“不会,他要下手不会大张旗鼓递帖子,至少我不能在他宋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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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宅不大,至少配不上宋卿时如今吏部侍郎的身份。
宴席没设在正厅,却设在宋卿时的寝院中。
宋卿时亲自引着人入院。
院子不大,却修得十分精巧,却有个十分突兀的地方,角落的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泥土堆积在四周。
既白凑近了,低声说:“之前他邀公子入寝院,我觉得他像断袖,现在看见这个坑,我觉得他想活埋我们。”
沈让尘横了既白一眼。
院中石桌上已备好饭菜,一旁立着两名丫鬟。
宋卿时道:“你们带小哥下去用饭吧。”
既白没动,看着沈让尘,直到沈让尘轻轻颔首才转身随丫鬟离开。
宋卿时亲自斟酒,“粗茶淡饭,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沈让尘打量着院中的布设,“宋大人这院子修得精巧。”
“除了那棵玉兰,都是亡妻一手布置的。”
宋卿时温声说。
“玉兰?”
宋卿时这才想起,指了指那个土坑说:“忘了,我让人挖了,她喜欢芙蓉,我准备让人栽一棵芙蓉树。”
沈让尘脑中闪过一张脸,芙蓉面,狐狸眼。
宋卿时放下酒壶,端起杯子,“我先敬大人一杯。”
他仰头饮尽,眉心随着烈酒狠狠一蹙,直言道:“今日邀大人前来,是有事相求,实不相瞒,大人在宫门前提过的女人,的确与我有关。”
沈让尘毫不意外,“猜到了,但她自称宋夫人,我倒想请大人为我解惑。”
宋卿时看着他,他早在心中想好托词,“她长得酷似我亡妻,因而我将她养在别院以慰相思,但大人也知道我不日将与郭家联姻,郭家容不下她,因而只好托人送她离京。”
这样一来,之前的疑惑都能够说得通了,但沈让尘不信。
沈让尘晃了晃酒杯,“看来大人与夫人感情甚笃。”
宋卿时盯着院中景致,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才道:“她是我此生第一次动心,也是唯一一次。”
“你就不怕这话传到郭家小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