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又道:“按我说那许少言也是不长眼色,也不看看余三姑娘是谁,怎么说那也是从前和二公子有过婚约的人,他当众贬低余三小姐谁都可以,岂不是连带着二公子也一同贬低了么。”
郭夫人长袖善舞,几句话就把沈让尘护余晚之的动机转移,也是替公主挽回了颜面。
“是呀,二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小事哪会放在心上。”
“我看呐,许少言原是想投二公子所好,只不过投错了地方。”
“当众议论未出阁的小姐,二公子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是呀。”
“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好似之前她们就没议论过别人似的。
只不过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却不是一回事。
都不是傻子,哪能看不明白,动了那么大的怒,岂能是路见不平那么简单。
但看破不说破,众人心思各异,都等着看好戏。
……
“今日扫了诸位大人的兴致,这一杯算是给诸位大人赔罪。”
“哪里哪里。”
郭自贤客气道:“沈大人少年意气,叫我们这些老东西羡慕得紧。”
沈让尘仰头饮尽了杯子里的酒,说:“今日便不多留了,改日再登门谢罪。”
众人看着沈让尘走远,这才开始闲谈。
“官威不小,郭老太君的寿宴也敢闹。”
“我倒是觉得他能屈能伸,既敢当众甩脸,也能当众赔罪。”
在座的都是老大人们,适才沈让尘在那边踹了许少言之后就来这边致歉。
一位大人道:“詹事这个位置等闲人可坐不得,不论之后立哪位皇子为储君,他都稳坐詹事位置。”
郭自贤笑得意味深长:“但这恰巧就是难办的地方,谁坐上去都是被架在火上烤,但凡待哪位皇子有偏颇,一旦立的不是那位为太子,那他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郭府太大了,比余府大了几倍不止。
余晚之今日被放在了风口浪尖上,原想避开众人,便没敢惊动丫鬟,哪知道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下人都去了宴上伺候,走了半天也没碰见个人影。
余晚之沿着连廊走,想着总归能碰见个下人指路。
绕过洞门,余晚之脚下一顿,飞快转身往回走。
“你等等!”
听见身后的声音,余晚之咬了咬牙,脚下步子越发的快。
真是冤家路窄,谁能想到能在这里碰上陆凌玖。
陆凌玖几步追上去拦在跟前,余晚之险些没直接撞他身上去。
陆凌玖高出她大半个头,垂眸看着她的脸。
上次在马车中光线不好,眼下衬着园中的雪色显得她越发好看。
“你躲什么?”
陆凌玖问。
余晚之说:“方才忘了东西要回去拿,还请公子让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