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问。
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也不清楚,是早上给大人拿衣服时从衣柜里掉出来的,当时没注意,后来才在地上发现的。”
宋卿时拿起信,信封上的笔迹入目的一刹那,他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抬起头问:“既是在衣柜里,为何之前没发现?”
丫鬟忙说:“是在冬衣的柜子里的,之前还是秋天,眼下刚开始换冬衣,而且是夹在衣裳里的,因而才没有发现。”
宋卿时捏着信,起身走到书房,拿出钥匙开门入内,将信放在桌上却久久没有拆开,只盯着那信上的字迹发呆。
良久,他伸出手拿起信拆开,在灯下看了起来。
那是一封写给信州父母的家信,开头是:父母亲大人膝下,女儿……
宋卿时一个字一个地看着,越看脸色越白,手也在发抖,捏得发白的指尖险些将薄薄的信纸扣出一个洞。
他豁然起身,抵得椅子“嘎吱”
一声,匆匆往外走,边走边喊人,“薛辛!”
薛辛本就立在门外,闻言上前,“大人。”
“出门一趟。”
宋卿时目光幽深。
宋卿时身上还穿着沐浴后的寝衣,看上去也没有要换的意思,薛辛赶忙取来披风,随宋卿时出门。
夜里有护院巡逻,走出院子就碰见一个。
杨顺见大人带着贴身随从薛辛出来,连忙让到一边,一脸热络道:“大人这么晚还要出门呢,您……”
宋卿时在经过时扫了他一眼,眼神锐利逼人,杨顺的话戛然而止,冷汗因那一眼瞬间冒满了背脊。
等人走远,杨顺仍旧久久回不过神来。
又陡然想起小姐的吩咐,忙不迭偷偷跟了上去。
女人
山道崎岖不平,月光下隐隐能瞧见几处屋舍,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间,夜里都没有点灯。
马车靠近村舍,村口那家养的狗听见声响吠了起来,吵醒了主人惹得一通乱骂。
马车未停,却是绕过村口的老槐树朝着背山的一面去了。
又走了一段,马车再前进不了,宋卿时下了马车,沿着狭窄的石阶拾阶而上。
更深露重,山间薄雾弥漫,扫过野草的袍摆逐渐被浸湿,穿过茂密的山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依山而建的精致院落。
院子里的主人家和丫鬟都睡了,只有护卫在守夜,开了院门将人迎进来,还没开口就听宋卿时问。
“她睡了吗?”
护卫朝那头看了一眼,也看不见主人房,回道:“回大人,原本是睡了,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我方才听见了尖叫声,想来现在应当还没睡着。”
宋卿时颔首,径直走进院中推门入内。
听闻声响,床上的人一下翻身起来,看见是他,脸上顿时挂上了委屈,“你怎么好长时间都不来了?”
宋卿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