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安慰你,我自身难保。”
云边把脸蒙进被子,丢脸的感觉又来了,她问出一直搁在心中隐隐作祟的担忧,“你说你外公外婆有没有听到啊?”
“听到什么。”
边赢直白地问,“听到你叫床?”
“……”
云边装作淡定地接受了他的说辞,没有去计较,省得显得她矫情玩不起,她忧心忡忡地解释,“照你外婆的说法,他们只是猜到我们是男女朋友,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到我房门口堵你呢?”
边赢起了逗她的心思:“可能。”
云边瞬间萎了:“我真的声音很大吗?我明明记得自己没怎么发出声音的。”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但不愿意接受,所以听到他说有,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越想越难过:“你外公外婆一定很讨厌我,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把脸撕破……”
在美国地这些天,她那么努力去讨他家人的喜欢,结果功亏一篑,还篑在这种事情上面。
见她当了真,边赢忙改口哄她:“骗你的,你压根没怎么叫,他们怎么可能听到?”
云边不信,一味自怨自艾。
“要是你声音真的能大到外面都能听到,这几天能这么安生?也就周宜楠能忍住不调侃你,剩下的那几个,你觉得哪个会跟我们客气?他们都听不到,我外公外婆年纪那么大了耳朵都聋了,能听到才怪了。”
颜正诚两口子,哈巴,周影,叶香,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这下云边差不多信了,仅剩的一点疑虑就是为什么外公会无缘无故守在房门外。
边赢:“因为男人最懂男人在想什么呗。”
云边:“……”
哦。
那你们男人可太厉害了。
*
大一一整年远比云边预想中快,大二开学,路过操场看到里面绿油油的学弟学妹们,不由得好一阵恍惚,一年前满怀憧憬地进入大学的模样历历在目,转眼站在训练场上的人已经换了一批。
既然大一那么快,想必大二大三大四亦然。
然后毕业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真的得跟家里摊牌了。
每每想到未来,她都不免唉声叹气。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时候,更多的时候,大学生活是一坛醇香的酒酿,她浸泡在其中,酩酊大醉,被飘飘欲仙的失重感包围,不知今夕是何年。
云边在云家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之间,口碑一直相当不错,乖巧,漂亮,而且是清纯挂的漂亮,最惹直男和长辈喜爱的长相,学习好,家境也还过得去,唯一的短板就是单亲家庭,但瑕不掩瑜,随着她年龄逐渐增长,有意结亲的人一波接一波络绎不绝,都知道下手要趁早。
大部分云家都拒绝了,但是偶尔碰上那些综合条件相当优越的,外公外婆觉得可惜,免不了要跟她提。
她不肯认识,甚至连照片都不肯看一眼,抗拒的意思十分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