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之道:&ldo;罢,我原也不曾奢望你是这么好对付的。我七弟要你让着我,你就让着我?你便这么听我七弟的话?&rdo;江颜逸道:&ldo;我喜欢他,他说什么,我自然听什么。&rdo;韩松之大笑三声,挑起眉毛饶有兴致地问道:&ldo;这么说来,我七弟在你心里的位置当重的很罢?你说,若我死在你手里,我七弟还会不会和你相好?&rdo;江颜逸皱了皱眉,摇头道:&ldo;我不会杀你。&rdo;韩松之仿佛得了满意的答案,收剑回鞘,嘴角弯的愈发厉害了:&ldo;朱雀使,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这样吧,我同你赌上一局。赌我七弟对你的感情,我的赌注是我的性命。既然我杀不了你,报不了小蝶的仇,我活在这世上也是无用。若以我的死能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我这条命丢的也不算太冤枉。&rdo;江颜逸脸色微变。韩松之眼中厉光一现,举着剑再度向江颜逸袭去,江颜逸已失了先前的淡定,出手时多有顾忌,小心翼翼地招架着他的攻击,并仔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韩松之使出浑身解数,剑招变幻令人眼花缭乱,竟到达生平武学最高峰。江颜逸一时不慎,被他在胳膊上割开一道口子,然后迅速打飞了他的剑,将他点穴定住。江颜逸抬起胳膊审视伤势,不由蹙眉:&ldo;你在剑上淬了毒?&rdo;他以指沾了些毒血,凑到鼻下闻了闻,忙抽剑将自己的伤口划的更大,逼出毒血,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味药抹在伤处。到此时,江颜逸已有些恼了,瞪了眼恶狠狠盯着他的韩松之,却又无可奈何:&ldo;你!&rdo;他咬了咬牙,终是拿韩松之无法,怒气冲冲地拂袖走了。韩松之被定住穴道,动弹不得。耳听得脚步声远离,却又兜了回来,眼前一晃,赫然是江颜逸艳绝天下的容貌。江颜逸握着噬魂剑冷笑几声,出手往韩松之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霎时就喷了出来。他将剑上的血擦抹去,收剑回鞘,冷冷道:&ldo;他只说不准我杀你,可我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以后你伤我的手,我就砍你一条胳膊,你伤我的腿,我就砍了你的腿。这是你与我星宿宫之间的仇怨,与诩之无关。我卖他的面子,也至多到此了。&rdo;这才稍解了气,寒着脸走了。江颜逸回到韩门后,气冲冲地将包裹打了准备不辞而别。他走出院子的时候,被端着午膳进来的阿龚撞见,忙唤住他道:&ldo;江公子,你去哪里?&rdo;江颜逸冷冰冰道:&ldo;你告诉韩诩之,我回星宿宫去了。&rdo;阿龚怔了怔,以为这两人闹了矛盾,忙笑着劝道:&ldo;江公子,你要走,好歹也等七少爷回来后亲自知会他他一声吧。他回来若见不到你,定要怪罪我的。&rdo;江颜逸踌躇片刻,气鼓鼓地转身回房了。桌上的午膳凉了,又有点心送来,等点心也凉了,韩诩之还是没有回来。江颜逸在屋中坐的手脚都僵成了冰,韩诩之终于哈气搓着手走了进来。他进来头遭一句话便是:&ldo;六哥来找你了不曾?&rdo;江颜逸的脸色立刻黑了:&ldo;对。&rdo;韩诩之忙道:&ldo;怪不得十二弟说到哪都找不到他。他人呢?&rdo;江颜逸道:&ldo;被我点住穴丢在山下的菊田边了。&rdo;韩诩之愣了愣,转身向外走:&ldo;我去找他。&rdo;江颜逸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将包袱一提,径自飞身下山去了。韩诩之好容易找到韩松之,解了他的穴,丢下一罐金创药,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他回到山上,推开门第一句话就是:&ldo;你怎么伤了他?&rdo;屋中静悄悄地没人回话。韩诩之将灯掌起来,发觉桌上摆着一动未动的一些吃食和两双筷子,而江颜逸早已人走茶凉了。他忙召阿龚来问,方知江颜逸应当是不告而别了。他跌坐在冰凉的门槛边,疲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两人各自赌着气,过了一两个月才都消了火,开始飞鸽传书通起信来。韩诩之在信中问了韩松之一事,行笔间稍有责怪之意,恰触了江颜逸的逆鳞,书信往来因此又断了几月。事后韩诩之亲自来到星宿宫,两人见了面陈说一番,这事才算结了,两人重归于好。之后韩松之不断找着江颜逸的麻烦,若江颜逸到韩门找韩诩之,则过不上一天安生日子。若江颜逸回了星宿宫避事,韩松之也三不五时破坏他星宿宫弟子在外办的差事,若是碰上朱雀宫一路的人,还有人让着他,若碰上其他几脉的弟子,着实吃了不少亏,却也未丢了性命‐‐这时候韩江二人不曾想到,韩松之的目的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挑起韩门与星宿宫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