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周絔行没多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更直观地问:“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陈继说:“没不开心啊。”
小时候那点事儿,周絔行和陈继本人知道得一样清楚,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陈丰年,陈继倒是有一肚子话倾诉。
大抵是因为生病,陈茯苓走后,家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想要人陪伴,疯狂地思念周絔行。
他想,等小行回来,他要委屈地说今天见到像是他父亲的人了,吓了他一跳;他要不高兴地说妈妈什么都不告诉他,信息差让他迷茫、难过。
他还要说。。。。。。
陈继不知道说什么。
他对陈丰年一无所知,陈茯苓对此闭口不谈,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对周絔行从何提起。
“我没有不开心。”
陈继又说了一遍,“只是下雨了,心情郁闷。”
半晌,周絔行道:“嗯。”
退烧药有安眠成分,陈继两片眼皮沉重,像吸铁石一样紧紧黏连,睁不开了。
周絔行突然喊道:“哥。”
“嗯。”
陈继睫毛动了下。
周絔行道:“你知道对我说谎,会有什么后果吗?”
“。。。。。。”
仿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陈继的眼皮吸铁石从相吸变成了相斥,刷地睁开。
“什么后果?”
他绷声问。
周絔行垂眸看他的眼睛,低声问道:“你骗我了吗?”
陈继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吞口水能听见,强忍着。
但喉结还是不安地滚动了一下。他赌周絔行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说了谎,道:“没有啊。”
周絔行沉声说:“好的。”
下了一天雨,晴了一星期。
深秋了,太阳高高挂在半空光,路上的风是凉的。不像夏天那样要命。
陈茯苓的学生周三比赛,周四离开。走之前母子两个还有周絔行一起吃饭。
这几天没再见过陈丰年。
席间陈茯苓说:“那天那个小伙子真不错,追你呢吧,我看你们。。。。。。”
惊得陈继在旁边喝水被呛咳嗽,吃饭被噎咳嗽,陈茯苓话说一半觉得不对,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