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顾客等菜着急,他们被服务员引进包厢时,桌上就同步地备好了新鲜出炉的小面包和小块黄油。
周絔行捻起一块面包,迷你地像是春天里正含苞待放的一朵花,问陈继:“吃吗?”
陈继伸手去接,周絔行向旁边让了让。陈继拿了个空。
“刚才的话重说。”
周絔行漠然道。
陈茯苓身体靠向椅背,眉尾吊向太阳穴,用充满怀疑和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
而后她手肘拄在桌沿托着腮帮子,好整以暇地看戏。
陈继用余光斜陈茯苓,不敢让她瞧出什么,可太避嫌的话反而刻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和周絔行相处了。
他正眼又不敢看周絔行,情急之下只能不要他递过来的小面包,而是拿骨瓷盘子里的。
周絔行先制人,连吃带拿地把盘子夺走了,扬得高高的。
陈继咬牙:“。。。。。。你等着。”
陈茯苓笑出声来:“你俩多大的人了,真是幼不幼稚啊。”
陈继告状:“他先幼稚。”
周絔行冷漠闹情绪:“你先故意攻击我。”
“我说你没长在我审美上就是攻击你了?!”
陈继反击道。
周絔行眯眼,平缓着语调轻声说道:“你、说、呢?”
陈继闭嘴了。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恭敬地将前菜送达,然后退出去。
“妈。”
陈继喊道。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陈茯苓叹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找到这儿来了,今天学生有课,我下楼到车位开车——昨天小区里的公共车位被占满了,我没找到地方,就又开出来停在外面。”
她拿起银质叉子,尖端沾到松露鹅肝酱:“可是我刚出小区门口,他恰好从车上下来,挡在我面前把我截住了。”
“其实上次在你们大学附近偶然见到他,我就知道,他再想找到我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以后没安生日子过了。”
陈茯苓更深地叹口气:“今天学生的课取消了,我给家长们打过电话,说今天有事儿。。。。。。没事情做,怪无聊的。”
当时陈继突然出现,让陈丰年猝不及防。他百感交集地看着陈继,嘴唇蠕动想说点什么。
最后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都不出。
陈茯苓说的那些话,想必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陈丰年狼狈地站着,他无可辩驳不知怎么辩解,只有一双眼睛刻着他的亲生儿子抱着母亲,无地自容。
从始至终陈继没有给他半个眼神,安慰好陈茯苓,他扶着她的后背和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