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絔行说道。
陈继:“让你说话了吗?”
凶完他从床尾经过,到周絔行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把吹风机拿出来。
“呼呼呼”
地吹头。
两分钟风停噪止,陈继把线缠把上,周絔行又说话了:“梢还没吹干。”
陈继没好气:”
不吹了。”
“现在十一点半,你明天早上八点有课,现在对你来说是熬夜,马上就得睡觉,头不能不吹干就睡。”
周絔行说道,“我起来去给你吹?”
“用不着你!”
陈继又把线解开,对着脑后继续吹吹吹。
他没怎么自己吹过头,一直是被侍候的主儿,胳膊别扭地向后举几分钟只觉得难受。
侧面不远处一直射来一道毫不掩饰的目光,陈继更别扭了。
他用余光也反向盯回去。
周絔行今天穿的同样是件卫衣,全黑色的,胸口有白色的设计Logo,有点像蓝天下的白云。
这衣服是陈继挑的,周絔行特别爱穿。
人模狗样的。
凭什么他穿这么多。
梢终于干了,陈继关掉吹风机收起来,爬床上盖被子,关闭大灯:“你跪着吧。”
周絔行:“嗯。”
陈继闭眼:“别睡觉了。”
周絔行:“嗯。”
明早周絔行没课,陈继才这么放心。他心安理得地把脑袋全部缩进被子里,让周絔行连他的一根头丝都看不见,很快陷入梦想。
不做梦的人只要心里藏了事儿,潜意识也会心神不宁。后半夜陈继醒了,他半清醒半迷蒙地从被底探出胳膊摸手机,按亮夜间模式的屏幕。
时间——三点四十分。
陈继把手机倒扣在枕边,缓了会儿,清醒增多,对床尾的周絔行哑声道:“上来睡觉。”
周絔行得到赦免,毫不犹豫地应道:“嗯。”
他按住床沿要起来,跪得太久,腿僵了,硬生生抻直的时候膝盖骨骼噼里啪啦几声响,在寂静的夜里甚是清晰。
陈继缄默道:“医药箱在书房柜子里,里面应该还有一瓶红花油,自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