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事实情况就是如此,他是个宁缺毋滥的人。刚到学校就职没多久,某次聚餐院长夫人打听他是否成家,他太诚实,喝醉酒差点把银行卡密码都交代出去。
从那以后,各式各样的姑娘开始源源不断地介绍给他。
孙至岳最怕领导介绍对象,学院里的课题组长,或者院长,把身边优质姑娘联系方式一给,他就得屁颠屁颠约人吃饭,着实心累。
冯清辉再跟孙至岳碰面是在咨询室,他说自己路过,一时好奇过来看看,冯清辉就带着他观赏了一圈。
他点着头说:“环境不错,是个好地方,地段也好,旁边都是小区,病号过来也方便……不过,如果我了解无误的话,这地好像是学校的地方。”
他说这些话并没有多少恶意,嘴角噙着一丝笑打趣。
冯清辉说:“孙老师是知情人。”
孙至岳摆手笑了笑:“我只是听说过学校的这个项目,其实大学生创业的寥寥无几,能创业成功的更寥寥无几,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学校给毕业生扶贫,不如说自行谋福利。”
冯清辉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说:“哦,我并不清楚,都是我前夫给办的,我并不清楚其中的利益牵扯,不过这种事,应该不算稀奇吧。”
孙至岳笑说:“我才刚听说你结了婚,怎么突然又成了前夫?”
“那你消息可真不够快。”
冯清辉随口评价了这么一句。
孙至岳低头笑了笑,冯清辉看向他,客气问:“中午留下吃饭?我跟展静请你吃饭,她十二点就结束,还有大约二十分钟。”
孙至岳背对着阳光,笑起来特别随和:“不用不用,我下午还要去企业跟那边老总吃饭,时间都约好了,待会儿就走。”
冯清辉没有再说什么,微卷的睫毛向上翘着,她轻轻眨了眨,“那好吧。”
开始有夏天的征兆,车子放太阳下时间过久,坐进去就像进入一个烤箱,外出的行人穿衣服出现五花八门的景象,冯清辉穿着雪纺裙,看似清凉,空调彻底转换车厢内的空气之前,汗涔涔的要冒汗不冒汗的状态,让她有些烦躁,扯着领口透气。
中午回到家,冯佑军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遥控器,眼神却有些呆滞,下巴上的胡茬大概得有两天没理的那个长度,跟他往日作风截然相反。
他看见冯清辉进门才回神,哑然问:“吃饭没?”
冯清辉小心翼翼打量他,小声说:“我路上发消息说了中午回来吃……”
他一扫方才的不悦,站起来,转身对她说:“你妈带着阿姨去逛街了还没回,我去做饭,你等着。”
“爸爸,”
冯清辉悄悄打量他,“是不是我离婚这事,让你们都挺失望……所以这两天,家里气氛很压抑……你们要是觉得看到我会不开心,我就出去住两天再回来。”
冯佑军说:“你是不是傻?”
冯清辉眨动着眼睛表示不解。
听他继续说:“既然离婚了,他就是外人,不管孰是孰非,我跟你妈妈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照顾你的情绪,你见谁胳膊肘往外拐?”
她闻言悄悄松了口气,“那你们前段时间为什么大半夜吵架?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没默契吗?”
“最近生意不景气,”
冯佑军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到处封山育林,搞环保搞绿化,木材成本越来越高,中小型散乱企业面临整改。”
冯清辉问:“那我们家遇到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