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他帮了她那么多忙的份上,她就豁出去,帮凤家一把吧,也算是回报他的恩情了。
没有多想,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树荫底下:“快走,有很多人往这边来了!”
树荫下的两人被惊动了,迅速地分离开去,那女子怕被人瞧见了真面目,一直背对着迦蓝,拿眼神跟身边的僧人交流。
“你快走吧,阿弥陀佛!”
借着淡淡的月光,迦蓝终于看清了那僧人的真容,她的眼睛微微一滞,这僧人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有气质最有仙味的僧人。
方才离得远,她没有看清楚,现在走近时才发现,这僧人身上披着的袈裟是用暗色的鎏金镶嵌而成,低调而奢华。他的薄唇漾着淡淡的红,鼻梁英挺,更为英挺的是他的那副剑眉,仿佛是用最华丽的针线刺绣上去的,一根一根,都清晰可见,恰到好处。他站在树荫下,斑斑点点的月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宛如真的是神灵降世,圣洁而庄严。
迦蓝明显愣了一愣,没想在这寺庙中,竟还藏了这样一位美男子。
圣洁,庄严?
这样的词汇,他如何配得上?
身为一个出家人,如果真的对那女子有意,就该立即还俗,给对方一个交待。这样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她不禁有些鄙视。
那女子作势就要离开,迦蓝喊住了她:“把你的斗篷脱了!”
从方才那些人的对话得知,他们压根没有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完全是靠着一件斗篷认人的,只要她把斗篷脱了,估计谁也不会认出她来。
那女子背对着迦蓝的身影微微一顿,却是真的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丢在了地上,然后趁着夜色,飞奔而去。
“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年轻僧人打量着迦蓝,看到她戴着面具,他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不由地生出疑惑。
迦蓝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对于这种玩弄女子感情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我姓扁,扁担的扁,名图旅,图画的图,旅行的旅。”
合称起来,就是扁秃驴!
“原来是扁……扁施主。”
迦蓝清晰地看到,男子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下,看来他也不笨,一下子就领悟过来她在骂他了。
这时候,四下里的脚步声近了,他们两人已经没有了退路。
迦蓝灵机一动,捡起了地上的斗篷,将它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使劲一拧自己的大腿,好不容易挤出了几滴泪,哀戚地掩面啼哭了起来:“大师,我该怎么办?求你指点我迷津……”
年轻僧人静静地看着她,十分淡定,并没有因为有人到来而露出慌乱,嘴角有一抹可疑的浅笑。
迦蓝暗瞥他一眼,忍不住恨恨地磨牙。
男人中的败类啊!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看来他平日里定是风流事做多了,所以才会如此处乱不惊。
脚步声越来越临近,一堆人从几个不同方向包围了过来,将两人围在了中央。
“天哪,我没有看错吧?佛门圣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丑闻?”
人未到,声先至,有女子故意大声叫嚷了起来,“皇后娘娘、二公主,你们快看!凤三小姐居然和寺中的僧人厮混在一起,他们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佛主神灵,还有没有世俗伦理?”
“凤三,你太不要脸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下贱的人,亏我还将你视作朋友,你简直太让我感到羞耻了!”
这是二公主的声音,那语气要多恶劣有多恶劣,好像她跟凤三小姐有丝毫的联系,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皇后作悲痛状,大大惋惜:“三儿,本宫历来都将你和二儿一样视如己出,希望你能知书达理,将来嫁个好人家,谁想你竟然如此不自爱。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本宫,如何对得起你的老祖宗?”
一群人慢慢逼近,迦蓝很是无语,这些人都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凤天寻,就开始在那边喧嚷起来,未免也演得太明显了。
“来人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凤老太太请来?凤家的人犯了错,还是得让凤老太太出面来处理。”
皇后吩咐道。
迦蓝和年轻僧人站在树荫下,这里的光线比较暗淡,再加上两人都是背对着众人,所以他们压根就看不清他们的正面,只能看到她身上披着的一件较为醒目的玫瑰红的斗篷。
二公主冷笑着,不怀好意地走近:“凤三,你不必再躲了,事到如今,你还是自己跟凤老太太解释清楚吧!”
她的手突然拍上了迦蓝的肩,将她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