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葳问他:“灵帝现在如何?了?”
“元气大伤,没有百年养不回去。”
湛云葳有些惊讶,没想到灵帝伤得这么重。此后百年,后事难料,指不定仙门?真有机会?推翻灵帝。
“你怎么……突然背叛了灵帝?”
他望着窗外的大雪,没有回答她?。他什么都看不见?,只?不过那双眼睛生得实在是好,映照着雪景,仍旧狭长冷锐。
越之恒不想解释。
湛云葳若知道缘由,在他死前绝不会?不管他。但越之恒这样的性子,宁肯死在凌迟之中,也?懒得看到她?因为同情、或者什么可笑?的志同道合守在他身边。
他不稀罕她?施舍的这点东西。
事实上,这几日他都在想,她?怎么还不走。
笑?话看够了,东西拿到了。她?究竟还想如何??
非得等他狼狈到最后一丝尊严都不剩,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吗。
越这样想,他神色越难看。
事实上,湛云葳这几日也?别扭。
一来,她?忍不住回想在他府上那三年,原本毫无旖旎、甚至让她?窝火的事,如今看来,仿佛变了个味道。
就拿非要睡在一张榻上来说。
越之恒当?真没有法子,还是故意的?他握住她?手腕,冷嘲热讽喊她?湛小姐的时候,有没有想别的。
难怪裴玉京每次来救她?,他下手最狠。
这样一想……其实许多细节,能看出古怪来。
二来,更令她?别扭的是如今和越之恒相处。喂饭就算了,擦身……能不擦就不擦,湛云葳的解决办法是买回来一些朱砂,实在不行画张符也?能解决。
可是从最初就困扰她?的如厕问题,在前两日再次发生了意外。
其实越之恒很好照顾,他性子冷淡,往往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亦是沉冷的,并不会?主动开口。
对于疼痛和不适,他能忍,对吃穿也?没什么要求。算是极为省心的病人了。
可是寒冷的气候,夹杂着漫天邪气,这样的环境下,哪怕是身体健壮的灵修都容易被邪气入体,或者冻病,更何?况是如今的越之恒。
越之恒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脱他裤子她?虽然气恼,心里却没有那般梗。
现在越之恒不仅知道她?是谁,还对她?怀有那种不可思议的感情。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真就不管了。
这两日越之恒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清晨,湛云葳扶他如厕,她?昨日给他裤腰打结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今日两人站在外面,她?哆哆嗦嗦了半晌,手都冻僵了,让他靠着墙角,自己?蹲在他身前,还是没能解开那个结。
眼前就是不该看的地方,越是解不开就越紧张。
要是以?前,两人那种关系都不至于如此,而今……她?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