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过多的言语,两人便循着方向前去。
叶满川定是不抵二人之速的,但他似乎也未想逃,只来到一处地方便站着傅奕秋来寻他了。
傅奕秋来到此处时微微拧了拧眉。
此地虽已陈旧破败,却占地宽广,规格宏大,依稀能看出几分先前的辉煌。
傅奕秋脱口而出问道:“你来朝堂做什麽?”
叶满川站在数十阶台阶之上,闻言并不所答,说道:“玄阳蠢笨,被你揭穿后只顾着逃,我却并无此意。”
他複又冷笑道,“你心里定疑惑我为何要判国吧?我便与你摆清了说。”
傅奕秋看了看陆锦澜,亦未言语,飞身上那高台。
“但将军,”
傅奕秋暂且先放开陆锦澜,往前走向叶满川一步,“若你讲明事情后,我要将你送往尊主面前,你岂会认命?”
叶满川笑道:“不管我说什麽,你亦不会信。是非与对,待听完再论吧。”
虽是如此说的,但心中仍是存疑。
毕竟要一个身处低位的人踏上高位,那他可能会欢天喜地喜不自胜。
但要一个身处高位的人从高台跳下,他便会露出爪牙,抵死不从。
陆锦澜亦道:“奕秋,此话不可信。”
傅奕秋悄然掠过他指尖:“我知。”
叶满川:“……”
他开口道:“那月光应当同你们说了大半了,我便简略些说了。你且知,我虽是武将,却生于一文人府上……”
于文国武官难当
“阿爹,我听不进那先生讲的什麽孔圣人,之乎者也的。我想练剑。”
少时六七岁的叶满川在一次学堂的教末测试中获了丙的评分,正与自己的父亲交心解释。
他是家里的嫡长子,父亲自是盼望他能进京赶考夺状元的,可这丙的评分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叶夫子:他可能不太适合文学。
但他从来不是个脑子里只有文学笔墨迂腐的人,便擡手让叶满川坐下,问道:“那阿饶,你同爹说说,为何会听不进先生讲的课?”
叶满川便倒起了苦水,苦闷道:“我也不知为何……我就是一逢先生讲话便无甚精力。我可能并不所善文学吧……?”
叶夫子心里着实疑惑。
须知叶家乃是书香门第,虽没晋升朝堂当文官,却也在王都设了数十所书堂,连教导叶满川的先生都是家中人。
叶满川见叶夫子不言语,还以为是他心中气自己不好好念书净想些不该的东西,忙道:“阿爹,我那只是无心之言……”
叶夫子複又笑道:“你且记住,爹从来不是一个爱强人所难的人。你既无心文学,爹便为你寻武学师傅来教你。此后皆看你造化。”
叶满川高兴地站起来道:“谢谢阿爹!”
叶夫子抚了抚他的发顶:“这几日阿爹替你辞了学堂,你且先待在家中,我去为你寻武学师傅。”
叶满川便灿笑着离了书房。
叶满川走了出去之后,叶夫子却不免惆怅地按了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