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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x年x月x日，贱人把邓颖装进冰箱，拉走了，和人说是批冰棍去。冰箱里臭的要死，我吐了，贱人又打我。”

  费渡问：&1dquo;邓颖是谁？”

  &1dquo;不知道，”骆闻舟浓墨重彩的双眉好像绷紧的弦，压着声音说，&1dquo;这个时间段，苏筱岚才上四年级，我们没找到符合条件的受害人，给排除了——如果这是第一个遇害的孩子，她应该是意外闯进来的，不见得具备之后那些特征。”

  二十四年前，一个盛夏的傍晚。

  四年级的女孩邓颖放学回家，突然天降疾风骤雨，她没有拿伞，冒着雨跑了几步，实在1ang狈，想起同班一个好朋友的家就在附近，可以去躲雨，而且好朋友这天据说是生病请假了，正好可以去探望——

  大片的槐花被雨打风chuī去，柔软的暗香浸泡在满地的泥水中。

  女孩没有手机，无法向任何人说明自己的去向，她临时起意，就奔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岔道。

  而那也许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岔道。

  骆闻舟：&1dquo;所以苏筱岚她妈应该就是从那以后，现了女儿的另一个用途。”

  费总不愿意大猴子一样蹲在地上，跟他围观骨灰盒里扒出来的小册子，就gan脆坐在了旁边，支起一条腿，把受伤的胳膊架在上面，百无禁忌地背靠着骨灰墙。

  他分出一半的神放在这件事上，另一半则放在骆闻舟身上，觉得这个人有点神奇，于是突然忍不住问：&1dquo;苏落盏会怎么样？”

  &1dquo;苏落盏？”骆闻舟骤然被打断思绪，奇怪地看了费渡一眼，&1dquo;什么怎么样？”

  费渡：&1dquo;我是说她不会判刑。”

  &1dquo;哦，对，收容教养——她这个程度，大概得三年，”骆闻舟翻了一页记，淡淡地说，&1dquo;三年以后出来再看吧，到时候我会让辖区派出所多留神的。”

  &1dquo;三年，”费渡一挑眉，&1dquo;念个本科都不够，我以为她说&1squo;好玩’的时候，会有人想冲进来掐死她。”

  &1dquo;比较容易冲动的都被我支出去查案子了，没在监控室。”

  &1dquo;那你呢？”费渡带上了几分不依不饶，&1dquo;你们通宵彻夜地查，被一gan受害人家属支得团团转，听完人哭又听人骂，非得能设身处地，才能无怨无悔地把这案子办下去吧？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犯人，他们非但不老实jiao代，罪魁祸之一还毫无悔改之心，客观上也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骆闻舟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1dquo;我开始当警察的时候，你还在家看动画片呢，&1squo;实习生’。”

  &1dquo;我不看动画片，”费渡说，&1dquo;只是偶尔打游戏。”

  骆闻舟：&1dquo;&he11ip;&he11ip;”

  他gan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1dquo;苏筱岚的日记里没有提到苏慧是怎么处理尸体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费渡用十分&1dquo;居心叵测”的目光盯了骆闻舟一会，盯得骆闻舟如芒在背，很想找根针fèng上他的眼皮，这才暂时放过他，配合地接上话音：&1dquo;我吗？我选分尸，因为我有车，而且那个年代没法查dna，剁碎一点，买几袋排骨，把尸体碎块和动物骨rou混在一起，沿着整个城郊的荒山野岭扔，就算运气不好，人体尸块被意外辨认出来，警方也很难确定这尸体是谁。”

  &1dquo;如果是碎尸，苏筱岚的日记里应该会提到，”骆闻舟忽略了他兴致勃勃的语气，尽可能客观地说，&1dquo;再说一个沉迷酒色的女人和一个小女孩未必有碎尸的体力。”

  &1dquo;那就想办法掩埋，最好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确定永远属于我、我死之前都不会有人翻动的地方——如果是在国外，可以直接埋在自家园子里，不过在国内很难，咱们这种特殊的土地政策，埋一个尸体就相当于埋一个地雷，说不好哪天就炸了，不保险。”费渡说，&1dquo;所以只好再退而求其次。选一个尸体不容易被翻出来，即便翻出来，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地方——比如一些乡下偷偷埋人的野坟地，或是长满水糙的溺水高区。”

  &1dquo;现在仍然有一些乡村没有完全推行火葬，田间地头总有那种花圈堆一堆的坟，找坟、或是因为什么刚挖开修整过的地方，再埋进一个人，土色不会引起怀疑，短期之内，那片地方通常也不会再被挖开。不过这得要求凶手对抛尸地十分熟悉。”费渡顿了顿，又说，&1dquo;更方便的则是在人脚腕上系块石头，让尸体沉入水里，过一阵子，绳子就会和尸体一起腐烂，重物也会和尸体自然脱离，白骨则会被疯长的水糙缠在下面，很有潜力成为下一个水鬼故事的主角。世界上生过的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与其跟整个公安系统斗智，不如记得遵守一个犯罪原则——”

  骆闻舟沉默着看着他。

  &1dquo;不要让尸体被现，如果尸体有被翻出来的风险，那就不要让可能接触尸体的人认为有报警的必要。”

  骆闻舟听了他这套理论，点了点头：&1dquo;很有心得，不过也有cao作难度——比如你好像晕血，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晕血？”

  费渡的嘴角微妙地僵了一下，好像被这个问题噎住了，好一会，才略带几分生硬说：&1dquo;知道原因就不会晕了。”

  说完，他就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