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1dquo;维护社会公序良俗,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赵浩昌翘起嘴角:&1dquo;原来你们是有编制的居委会,难怪那么多大案要案都不了了之。”
&1dquo;接受你的批评,”骆闻舟成功地激怒了对方,不以为意地一耸肩,话音一转,&1dquo;说起大案要案,也正好有一件事要请教赵律师。”
他从卷宗中抽出一张照片,放在赵浩昌面前:&1dquo;这女孩叫陈媛,几个月以前死于吸毒过量,是你的校友。”
赵浩昌好似盛怒之下没料到这个峰回路转,gan巴巴地说了一句:&1dquo;太遗憾了。”
&1dquo;她死因蹊跷,临死前两个礼拜,曾经联系过一个叫崔颖的大学同学,将一些指认花市区分局局长参与犯罪的重要证据传给了崔颖,”骆闻舟盯着他的眼睛,&1dquo;我们刚刚去拜会了这个姑娘,她提jiao了这些证据,还提到了你。”
赵浩昌的眼珠飞快地动了一下,垂在膝盖上的拳头微紧,好似在飞快地回忆着自己的疏漏。
骆闻舟:&1dquo;崔颖说她曾经把陈媛的故事分享给了你,你阻止了她举报,有这回事吗?”
&1dquo;有。”赵浩昌迅想好了应对方式,略微坐正,&1dquo;我确实看了那段视频,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我该往哪举报?上级部门吗?警官,即使是我现在坐在你对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人面shou心的蛀虫,万一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呢?举报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们小老百姓,能力有限,只能明哲保身,这有什么不对吗?”
&1dquo;没有,”骆闻舟问,&1dquo;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你做过什么?”
&1dquo;我去实地调查过,”赵浩昌说,&1dquo;但没敢很深入,因为有一次假装开车经过的时候,被几个疑似毒贩子的人盯了很久,那时我意识到这是件很危险的事,于是警告崔颖千万不能说出去,我们只能当这件事从没生过。”
骆闻舟略微压低了声音,&1dquo;崔颖说,你以前和她说过,如果杀了人就扔在花市区里毒品jiao易地点,他们连查都不会查——有这事吗?”
赵浩昌的眼角神经质地跳了起来,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1dquo;我对崔颖不错,她是我嫡系的学妹,我也一直在试图保护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明显只是一句玩笑,我可能说过,也可能没有——不过一句玩笑都能作为被举报、被栽赃的把柄&he11ip;&he11ip;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当代文明社会,还是在大清国的文字狱里&he11ip;&he11ip;”
他话没说完,骆闻舟倏地打断:&1dquo;五月二十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赵浩昌想也不想地接招:&1dquo;先和朋友去了承光公馆,后来朋友把我送回公司加班,一直到临近午夜时才离开。”
&1dquo;你公司在哪里?”
&1dquo;文昌&he11ip;&he11ip;”
&1dquo;我们拿到了34路公家的监控视频,”骆闻舟再次不让他把话说完,bī问道,&1dquo;52o案死者何忠义当天晚上九点到十点前后在文昌路口下车,随即被人杀害,凶手为了混淆视听,随后把他抛尸到花市西区——正好是一处毒品jiao易点,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话说?”
审讯室监控外,陶然低声说:&1dquo;他一上来就被激怒,之后没想到崔颖会&1squo;出卖’他,刚才已经有点失控了,骆队提到34路公jiao视频的时候明显慌了。”
费渡扶了扶眼镜:&1dquo;哥,你把我放进来,合规吗?”
&1dquo;没事,”陶然说,&1dquo;6局特批的,他正忙着对付王洪亮,要不然还想亲自见见你。”
费渡想了想,对接见一个满脸褶子的中老年男子没什么兴,不以为然地转头看向赵浩昌。
只见赵浩昌刚开始神色一变,整个人好像僵在了原地,然而仅仅是片刻,他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微笑。
&1dquo;他比普通人更容易被激怒,也更容易感到冒犯,尤其是别人冲着他软肋戳的时候,”费渡摇摇头,&1dquo;但是这样都能忍住,还保持基本的理智,真是个人才。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愿意高价聘他做常年法律顾问。”
&1dquo;他在文昌路口下车,”赵浩昌缓缓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1dquo;然后呢?下车以后到他被杀害的过程中间生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对不对?”
骆闻舟缓缓收敛了他的&1dquo;故作惫懒”,脸色难看起来。
&1dquo;你们什么也没有,”赵浩昌轻轻地靠在椅背上,&1dquo;一句玩笑话,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监控镜头,就想诈我投案自?”
骆闻舟一声不吭,难堪的沉默在小小的审讯室里蔓延出来,他好像已经黔驴技穷。
赵浩昌难以自抑地笑了起来,好像又&1dquo;想起”了眼前这无计可施的警察是谁。
&1dquo;骆队长,你们破案未免也太偷工减料了。”他说,伸出手腕,亮出他手腕上的镶钻名表,冲骆闻舟敲了敲,&1dquo;离二十四小时也没多久了,我看你们也没别的事,我可以提前走吗?不行的话,给我一张netg也可以,我想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