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想回忆起记忆中少年的模样时,只能记起他浅色的t恤和灰蓝色的睡衣,还有那一栋幽静的藏着许多秘密的别墅小楼。原来他的样子已经在她脑海里模糊了。
怎麽走出来的,她也忘记了。没做过什麽剪发明志的行为,日子就这麽平淡地过去了,直到遇见谢知。
关于升学还是就业的问题,她找陈知丽讨论过,主要是钱的问题,谁曾想,陈知丽直接打了五万块过来,让她放心上学。
“你的学费妈都攒好了,想学就去学。”
陈知丽说。
“对不起,妈。”
她说。她现在知道为什麽每次去外婆家吃饭,外婆拿给她钱的时候,陈知丽脸上总带着歉疚。
其实言外之意,是“我都这麽大了,还让您操心,对不起。”
“有什麽对不起的,我是你妈,我的钱不给你用我给谁用?”
陈知丽后来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让她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好的。
再一次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淩晨两点钟了,明天是周末,她不用加班。
林开昀坐起来,打开平板找了个电影,最近老电影《控方证人》确认引进,视频网站借此炒了一波热度。
黑白的色调,特色婉转的播音腔,有些催眠,她看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电影又放到开头的部分。
她想到了什麽,愣愣地看着屏幕。等回过神,她把向日葵发夹又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背面的胶水已经半脱落了,找来一把剪刀减掉,把同事的喜糖盒子上的蝴蝶结解开,绳子穿过向日葵,做成了挂件,系在了帆布包上。
生活需要装饰。
她看着向日葵,关上小夜灯,很快睡了过去。
周一早上,林开昀正在挤地铁,工作群来了一条全体成员的消息,点开一看,是今天有“重要客人”
来公司参观。她刚入职不到两个月,这样的参观已经进行过两次,都是老板的投资商。
刚到公司,领导找到她,临时加派了一个任务,仍旧是“年轻人要多学习多锻炼”
的话术。林开昀表面风平浪静,微笑着接下了,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第无数次在心里说:钱难挣,屎难吃。
十分钟后,同事们陆续到岗,刚结婚不久的唐婷在她对面的实验台上,两人在实验室里一边顾着手上的事一边聊天。
唐婷刚结婚一年,不準备要孩子,但男方的父母很着急,三天两头给压力,男方和她是大学时候认识的,据她说,一旦结了婚好像生活就被剥去了滤镜,低谷期相依相伴的男友也变成了大部分短视频里,连纸巾掉地上也不愿捡起来的室友。
“结婚就是没事找事。”
唐婷煞有介事地说。
部门里有许多年纪稍大的姐姐们,得空摸鱼的时候,一般聊的就是家务事,也经常调侃未婚的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