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和许俏霖并肩走在回小区的巷道里,路过一个铁门的时候,许俏霖擡头看了一眼,铁门上的封条还没被撕掉。
“老板,要两包那个,还有这个。”
谢知对小卖部的老板说,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50的零钞,拿到东西后塞进了许俏霖的书包里。
许俏霖低头没说话,她看到老板拿出来的是什麽了,三包卫生巾,他还知道女孩子晚上要用长一点的,长一点的卫生巾叫“夜用”
。
“下次快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我帮你买,”
谢知说着,看了一眼许俏霖的脸色,“没事儿,女孩子不好意思麽,我脸皮厚。”
他嘻嘻笑了两声,像往日里混不吝的样子。
“嗯。”
许俏霖只低低地应了一声。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她爸爸以前的下属,也就是谢知爸爸,收留了她,所以她住进了谢知家里。
可谢知的妈妈并不怎麽喜欢她,留给她的房间是杂物间收拾出来的,听谢知说那原本是他爸妈给二胎留的,但现在他妈妈也没能怀上,就渐渐变成了杂物间。
正是敏感的年纪,许俏霖几乎是被谢知爸爸领进家门,看到谢知妈妈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谢知妈妈不喜欢她,至于是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多一个人张嘴要饭吃,她不知道,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免谢知妈妈生气。
她没有零花钱,谢知妈妈管家,给她的生活费勉强够吃,所以没有钱买卫生巾,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谢知妈妈要,每次来那个的时候,就找卫生纸垫着,他家的纸巾她可以用的。
有一次晚上那个来了,半夜她发现不对,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有血迹,慌忙去擦,小心地接来一盆水清洗那团血迹。
她觉得谢知妈妈是知道的,因为那一团血渍并没有清洗干净,她因为那点髒污忐忑了很久,直到谢知妈妈把床单洗了挂起来,血迹已经被洗干净了,谢知妈妈也没有提给她钱买卫生巾的事。从那以后,她在睡觉时都会找一张塑料袋垫在屁股下。
回到谢知家,桌上留有剩菜,被网罩罩着,谢知把书包放下来,掀开盖子拿了一个卤鸡腿递给许俏霖,许俏霖这会儿本来也有点饿了,刚想伸手接过,谢知妈妈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先去洗澡,”
谢知妈妈说,“晚上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容易积食。”
许俏霖就沖谢知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房间里有些乱糟糟的,一墙壁的箱子杂物,从地面堆上天花板,能供许俏霖活动的地方,只有一张床和床边的小书桌,没有配凳子。小书桌是谢知妈妈买的,家里能供学生写作业学习的书桌在谢知房间里,而大人们总是不希望身处青春期的两个孩子走得太近。
把书包里的卫生巾拿出来换上,又换了一条裤子,许俏霖坐在床边,拿出试卷开始背题。
她本来也不是特别聪明的学生,因为家里出了事情,心理状态不太好,高中课程难度大,上次月考她已经滑到了倒数第九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
谢知打开门,手里端着装卤鸡腿的瓷碗,放到她的小桌子边。鸡腿冒着热气,是特意加热了放在碗里的。
“吃吧,刚就看你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