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错了。”
燕妙妙决定先下手为强。
“自从下了山之后,我起的越来越晚,我很恨我自己道心不稳,越懒惰。”
姑娘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修道之人却连这小小惰性都不能克服,着实污了咱们莽山仙门的名声,如我这般日后定难飞升成仙、如何还有脸说要问鼎大道……”
先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温敛就不好再骂她了——说不准还会转过头来安慰她。
这一招,在她当年上学考差了、而家长需要在试卷上签字的时候屡试不爽。
果然,忏悔刚做到一半,温敛就硬邦邦地打断她开了口。
“无妨,日后你想睡到何时便睡到何时。”
燕妙妙急忙接上准备好的台词:“师兄不怪罪妙妙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哎?”
她忽然顿住。
……刚才温敛说了啥?
台词不对啊。
她抬起头,只见温敛已经转过头去,给她留下了一个清瘦颀长的背影。
“师兄……你是真的生气了?”
她赶紧凑到温敛边上。
谁知温敛竟然又冷冰冰地别过了脸。
“……没有。”
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燕妙妙心里一沉,脑子里蓦然想起多年前生的一件事来。
彼时南葛弋十五岁,正是贪玩的时候。有次因为沉迷于在后山下陷阱逮麻雀而忘了背书,隔天被温敛检查的时候憋了半天连书名都给忘了。
紧接着温敛便冷冷扔下一句以后都不用他背书然后就走了。
后来一个月的时间……上早课时温敛再不许他进门、又给书上了禁制不许他看书、更将青锋剑给封了叫他不能练剑……
最后还是燕妙妙求了好几日的情,才叫温敛消了火气。
所以现在是轮到她了?
不是吧,她就是起晚了一点而已啊。
她还有的救啊。
温敛这人,若说脾气好,的确很好——从来未曾对人说过重话,见谁都端方从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可若说脾气坏,似乎也是——他虽不火、不骂人,可却又有千万种法子惩戒你。
要不阿弋从小就怕大师兄呢。
腹黑冰山攻,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