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村长却急得在家坐不住,已经两个晚上了,玉儿还没有回来,托人带一句话就走了。
儿媳妇郑氏显然是个知情的,问她就摇头,自己想去报官又被哭闹着拦住。
趁着夜深,他踏着月色,在林秀才家门口徘徊着。
他不知道的是如今林家被焦仲景带来的侍卫守着,林村长一路上不知道路过多少个暗点。
守在屋顶的侍卫,见这老头大半夜又不敲门又不离开,在门口长吁叹气。
足足徘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敲门。
林秀才也还未睡,今日忙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把聘礼都造册入库,才有空闲时间喝口水。
他听到良叔说村长来了,时辰不早了,没有要紧事他不会登门,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人,林村长平时为人处世厚道,与林秀才关系不差,就让人去请进来。
“雨伯,这大晚上的,我真是没脸来见你……”
林村长窘迫地说。
“无事,您这大晚上的是有什么事吗?”
林秀才问道。
老人家长叹一口气,这段时日,连皱纹都更深了,“还不是玉儿的事情,前日下午,玉儿跟着一个陌生的妇人走了,留下口信让我们不要去找她,如今两天过去了,还没有见到人影,我这个心啊,像是在油锅里煎着似的。”
林秀才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有谁见过那妇人?”
“我那儿媳妇郑氏见过,也没拦着,这看着自己的女儿跟别人走了,问她她又不说,我说要报官吧,就在家里哭天喊地的,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想着你们家女婿是个大本事的,就可以帮我打探打探……”
老人家仓皇地说着,然后又说,“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就当我没来过……”
林秀才觉得这事情棘手,还不如直接去问他儿媳妇比较快,但是老人家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他也不好回绝,“您先回去吧,话呢,我帮着带到,事情如何,我可做不了主,这终究还没有正式成婚。”
“明白,我明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这就回去,你早点休息。”
林村长立刻识趣地告辞了。
林秀才看着他日渐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卯时,丰县县衙准时升堂,审理案件。
狱卒带着高天明走时,林玉儿如同着了魔一般,没有乘机逃走,而是跟着一起去了衙正堂,狱卒并不搭理她,这种给重刑犯送女人的事情,不算少,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衙正堂中,县令李棠身着藏青色官袍,威严地坐在高台上,而旁边另置了一把太师椅在右,坐着正是焦仲景,他的目光凌厉而严肃。两边各自站着一排衙役手持杀威棒。
高天明战战兢兢地走上堂,原本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已经变成了蓬头垢面、满脸污垢,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在他的身后,新上任的县尉拿着是一摞摞厚厚的案卷,这是这几日关于案件的调查,他所犯下的罪行和相关证据。
李棠看了焦仲景,见对方全无反应,想是不干涉案件的审理,一拍惊堂木,审判正式开始。
李棠声音庄重而威严:“堂下何人?”
高天明看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母亲刘氏,还有自己的爹爹,心里恐惧减少。
“我叫高天明,高府的公子。”
李棠还未出口,一旁的衙役就一棒敲在他背上,打得他趴在地上。
“堂上是我们县令,谁准你你你我我地说话?”
高天明被一棒打得跪倒在地,挣扎地爬起来,忍辱地改口,“草民知道错了。”
高家再富贵,也是商,也得自称草民。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好好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