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与周氏面面相觑,周氏立即面露悲情,夹着哭嗓劝导,“弟妹,节哀啊,这样哭伤身体。”
李氏哭声顿停,面露凶光看着周氏,“我女儿怎么突然就想不通,是不是你们逼着她干什么?”
周氏心里暗骂,你把不清白的女儿送来京城,现在来问我。
可是主家的宗媳,她不敢得罪,忍着怒火辩解,“弟妹可不能这样说,女儿家是娇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半点不敢怠慢,如今生了这样的事情,损的是我们王家的名声,我们可不敢担这样的责任。”
李氏最是外表柔顺,内心刻薄之人,温柔只是她的武器。
见周围都是京城王家的奴仆,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想做成什么事情,还需要他们的支持。
这样想着李氏便露出脆弱的神态,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也别具有一番风味,是与少女不一样的清冷魅惑之资。
“是我的不是,让岩嫂子见笑了。只是一想到我的妙华……就忍不住。”
周氏见她一大家宗媳,做派确实如此厚颜无耻,心中感叹世家衰弱,想李氏的婆婆,范阳卢氏,那是何等的清明公正,大方端庄,心中不以为然,但是人家身份在那,就是比他们旁支的更有地位。
她用帕子沾沾眼睛,又是落下一串泪水,扶起李氏,劝道,“弟妹的心情,我是再了解不过了,妙华这孩子长得国色天香,又成熟懂事,我也是当母亲的人,想起我那可怜的女儿雅琪,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啊!”
李氏心想,你那庶女没成年之前,你怕是连脸都没有记住,把她跟我的妙华相比,能比吗?
如此两人唱念俱佳,三分悲伤,七分算计,你来我往,毫不退让。
该唱的戏已经唱完了,李氏顺从地随周氏去屋里休息,等仆人退出去,双方各自派着心腹婢女守着门,这才喝着正好入口的茶水,开始说着正事。
“妙华这段时间在京城可有遇到什么事情?我听说她是因为焦仲景才伤心自焚?”
“这只是传言而已,妙华与他并未见过几面。”
周氏解释道。
“妙华的丫鬟青鸾可在?叫她过来回话。”
李氏冷酷道。
周氏派人去传唤。没一会儿结果婢女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人不见了,东西都收走了,这几天府里忙着表小姐的丧事,没有注意到她。”
周氏脸色一变。
李氏立即问道,“怎么了?”
“这叫青鸾的小丫鬟不见了,刚刚派人去寻了,行李都收走了。”
李氏大怒,“这堂堂王府,难道是什么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身契还在王家,即刻报官,抓逃奴!”
周氏也自觉有些丢人,觉得自己管家不当,于是没有说什么就去报官了。
“那焦仲景可来看过妙华?哼,我的女儿与他脱不了干系,可怜她还未嫁,连尸骨都埋不到王家的祖坟,吃不到后人的香火……”
李氏一遍哭念着,一遍灵光一现。
心中有了成算,就不愿在这里周璇,借口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等人一走,立即叫来随行的嬷嬷,“孙嬷嬷,你去打听一下焦仲景的府邸在哪?给他传个信,就说……琅琊李氏想与他见一面。”
孙嬷嬷惯在外边替主母走动,此时就算是陌生的京城,也毫不胆怯,世家出来的世仆,比有些新贵家的主母还要尊贵些,这就是世家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