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因为实在太过丢人,受影响的人都默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致对外说只是醉酒后被贱婢诱惑,罪魁祸已经自尽身亡,当事人也觉得十分惭愧,决定向感业寺捐赠五千两银子,另在寺中带修行半年以洗清罪孽。
至于婢女,只是普通婢女,并不是谣传说的是林侧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至于与二皇子的关系,笑话,二皇子会与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关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几个人精一合计,这定论就下来了,二皇子携正侧两位娘娘,与在场宾客致歉,并解释当时的事情,一番情真意切,在场宾客更是十分捧场,称刘家大爷真乃知错就改的好男儿,那以下犯上的贱婢简直死不足惜。
几位以张氏为主的夫人,只要她们还想坐稳夫人的位置,自然是附和一片,把事情说的更加合情合理,义愤填膺,悔恨交加。
至于真相如何,大家并不需要真相,需要真相的已经死去了,皇家的脸面保住了,一切都稳中向好。
林芝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心里凉,一颗心像是被那湖水泡的涨沉,直直下坠。
她在这会吃人的宅院里一刻也待不住,恳求焦仲景带自己走,立刻走。
与韩筱芸请辞后就一秒不停留地坐上马车走了。
秋霜看着娘娘哀伤凝重的表情,不懂地问,“娘娘,就这样不问就放她走了吗?林姑娘嫌疑很大。”
韩筱芸淡淡地说,“真相如何不重要,剩下的是刘家与焦仲景之间的事情了,在皇子府里,就是已经结束了。”
秋霜似懂非懂地点头,有些欣喜道,“这下子林侧妃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短时间内可要夹着尾巴罪人,再也不敢给娘娘您脸色看了。”
韩筱芸嘲讽一笑,“没有她总有别人,这深宅大院里什么时候也少不了漂亮女人,她们跟这些花草树木一样点缀其中,拔掉玫瑰总会有芍药补上。”
秋霜不懂,那刘侧妃受挫,娘娘明明应该高兴,却是这样一副哀伤的表情,她不懂却也不多问,娘娘行事总有她的道理,听她的就是了。
而回到屋子里的刘涵,在外端着的微笑再也支撑不住,先是把屋里的瓷器花瓶砸了个干净,尤不解恨,又反手给了白露一巴掌,白露条件反射地跪下求饶,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薇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勾搭上大爷的?”
刘涵恨声道。
苦苦经营这些年,好不容易一举得男,马上就要将韩筱芸踩在脚底下再也翻不了身,结果却被自己的贴身婢女与亲哥哥联手把自己所有的体面刮干净。
这个不知羞耻贪婪淫荡的贱婢!
与二皇子的事情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认了,孕期不能伺候二皇子,拿个贱婢给二皇子解解闷也是好的,没想到!
白露战战兢兢地说,“奴婢不清楚,白薇姐姐在娘娘还在府里的时候就与大爷走的近,至于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求娘娘饶命!”
刘涵听罢,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去,将那贱人的棺材挖出来,尸体丢到乱葬岗去,让野狗吃掉!生前不知廉耻的贱婢,死后要什么全尸?”
白露整个身子都因为恐惧而颤抖。
刘涵看她这样,心中畅快,“你亲自带人去,把院子里的这些心思多的姑娘都带过,盯着野狗把那贱人吃完了才能回来,好好让你们记住,背主是什么后果!”
白露趴在地上,颤声回道,“奴婢知晓,谢娘娘恩典。”
——
林家
林芝回到家中,就有些恍惚,借口累了就进屋休息。
焦仲景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有人因她而死,小姑娘还不懂,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杀掉敌人,才能保证自己活下去。
他并不觉得林芝软弱可欺,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姑娘,对这个世界还保持着自己的原则与善良,是十分难能可贵,正是这份原则与善良,才能在这权利的旋涡中间守住本心,不迷茫。
而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像是一个父亲一样,心疼着孩子一步步看清世界的真相,这其中的变化,自己替代不了。
“好好照顾你们姑娘,你们两个今天表现不错,今后也要如此,万事以林姑娘的安危为主,多想多做。”
焦仲景吩咐姐妹二人。
阿月与阿星立即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