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
县衙内所有官吏差役在拜谒完后,也没有办公,而是帮衬c郅正和老家院照料,一起瞻仰颢之茅遗容。
时至中午,郅正正伤心地烧着纸钱,一名差役冲了进来。
“郅公子,劳烦你跟我到外面看一下吧!”
“何事如此匆忙?”
“哎呀,你看了就知道了。”
差役匆匆忙忙,搞得郅正还以为又生了命案。
“老家院你来烧!”
郅正交代一声,跟着差役跑到了县衙大门。
放眼望,成千上万的平凉县老百姓,主动披麻戴孝,老老实实排成五列,有白苍苍拄拐的耄耋老人,有牙牙学语的垂髫幼子,有脱牙老妇,有怀孕之妻,有守城的将军,有勇敢的军伍,有过往的客商,有讨钱的乞丐,有汉人,有胡人,其中还有不少郅正熟悉的面孔。
乌骓子雄全族,除孟明举外的全族,有书生南东晟,有湖汉楼老鸨余柒,有丢羊的侯莫山冲,有偷羊的郎思,还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还没有入冬,白茫茫一片,雪花花草原,银装素裹,整个平凉城内到处都是白色,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呼喊,到处都是伤情。
是平凉县令颢之茅一身的奉献,染白了这泛黄的平凉土地,想必平凉县令颢之茅在死前,已经看到了这壮观哀伤的场面,真正做到了虽死犹生这四个字。
郅正的眼角湿润了,几度哽咽。
“叔父!叔父!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老百姓没有忘记!老百姓没有忘记你!你永远活在平凉城百姓的心中,永远活在老百姓的心中!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前有古人,后有继者!汝之精神必将永穿后世!”
几度模糊的视线,泪如泉涌,郅正跪在老百姓之前磕头感谢。
“我代我叔父谢过各位乡亲父老!”
郅正连磕三头。
“少年,你说错话了,是我们要感谢颢之茅大人!我们全县百姓都欠着颢之茅大人一份永生都还不起的人情。”
拄拐耄耋老者费力喊了一声,由前往后,全部下跪。
“这……”
赶来的宁毅、王玄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撼之极,内心卷起万丈波澜。
郅正请大家赶紧拜谒。
“王家老叔公拜谒颢公之茅。”
拄拐耄耋老者费劲跪下,众人劝他意思一下就行了,老者坚决要磕头。
“颢公啊,老儿我生于高祖三年,生于平凉,长于平凉,经历高祖、文帝、景帝直到天子,见过来平凉当县令的父母官一十二人,唯独你,是老儿我最佩服的一个,你这样的好官怎么就走了?”
老者眼泪如线,摇头痛苦。
“赶紧扶老人家回去。”
郅正害怕这刚送颢之茅走呢,别又要送走眼前这个。
“李家大娘拜谒颢公之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