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不甘示弱,“我骗你干嘛?”
余念眼里框里有泪,“但我觉得,您就是骗我了。”
“这位小未婚夫,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我和你家梁医生十几年的交情,他要是真出事,我还有心思陪你聊天?”
余念很想相信,但漏洞百出,“那你誓。”
“好,我以我的人格,再抵上我的职业誓,梁颂晟非常平安。”
余念:“您叫什么?”
“省院急诊科,钟严。”
“我记住了,钟医生。”
余念带着点警告意味,“如果骗我,就、就麻烦您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钟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嘁了一声,“小屁孩,奶凶奶凶的,吓唬谁呢。”
“为什么骗他?”
时桉听完了全程,臭着张脸,“你就是骗他了!”
失联的那两位医生,分明就是神外的梁主任,还有中医科的徐主任。
“不然呢,告诉他实话?说梁颂晟已经失联两天了,可事地情况险急,我们连救人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干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身为医护工作者,及时向家属说明情况不是基本职责吗?”
时桉义正词严,“家属拥有知情同意权!”
“医生是医生,朋友是朋友,梁颂晟不是我的患者,那小孩也不是我患者的家属。”
钟严憋着火,“少他妈给我偷换概念!”
“那也不能骗人啊!您有没有考虑过,当事人如果知道您在骗他,会是什么感想?您想过他得知真相以后会有多难受吗?”
时桉咬着牙,憋红了脸,“而且,您还那种毒誓!”
钟严郑重其事,“那你考虑过,他得知真相会怎么做吗?”
他又说:“大哭大闹,痛不欲生,甚至冲动跑来这里,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去找他?也埋在雪里,再白搭一条命就对了?”
时桉不甘心,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钟严:“正因为我考虑过他的感受,才会骗他。”
抵上职业和人格为代价,也要骗他。
更重要的是,他会这么说,完全是基于梁颂晟的意愿。他绝不想让那小孩知道真相,萌生些无谓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