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战淮宴在电话另一头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熟悉脚步声。
他手里握着电话,放下了钢笔。
“怎么了?”
老爷子拿起电话,浑厚的声音传过,小宝乖巧地趴在桌子上,像是个吉祥物。
他耳朵紧紧贴着话筒,肉乎乎的小手拄着下巴。
“没什么,我已经到了目的地,给家里报个平安。”
老爷子略有意外,战淮宴可没有报平安的习惯。
“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着,小宝也乖着呢,老师也说他这段时间有进步,你忙好自己的工作。”
战老爷子三言两语,明显是要挂电话的意思。
战淮宴略略犹豫:“听说这次志愿回去的有不少人都受了伤,南医生情况怎么样?”
很多人因为当下情况比较紧张,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等回到家里才有各种病症生。
这样的人,医护工作者占一大半。
战老爷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连小宝也是一脸八卦。
“这你问我,我去问谁?我一个老头子,总不好无缘无故的去关心人家一个小姑娘。”
小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几分鄙夷:“战淮宴,追老婆还是要靠自己的,在我们这里打探消息没什么用。”
虽然他也很想妈妈能早点和他结婚,但是战淮宴这样冷冰冰的,就连打听妈妈的消息都是侧旁敲击,什么时候才能斩获妈妈的芳心?
老爷子深感认同:“你还不如一个几岁的孩子,既然关心人家,就大胆地去问呀,我们这一老一小的,能做得了什么?”
电话另一头的战淮宴眸色深沉,只觉得头疼。
他对南婳,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欣赏,并没有非分之想。
身边的这些人,总是会想歪。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
小宝不情愿地撇了撇嘴,两只小手交叉在一起,摇了摇脑袋。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畏手畏脚的,一点都不勇敢,妈妈那么漂亮的人,肯定是喜欢勇敢的男子汉。”
比如他这种。
被几岁的孩子看不起,战淮宴内心并无波澜。
只是,想到这次和南婳分开时,她的样子,他心里又升起了一阵烦躁。
“她喜欢什么样的是她的自由,你这段时间不能老去麻烦人家,在家里要乖乖听太爷爷话,听到没有?”
战淮宴看着不远处的天,南婳帮他包扎伤口,大概也是这么个景象。
昏黄的天边带着火红的红烧云,云好像要被火烤化了一般,洒在天上,成了焦糖色。
小宝坐在沙上,小手捂住了脸。
他搓了搓脸蛋,脸上的肉跟着颤。
“我才没有麻烦妈妈,姥姥和太姥姥都很喜欢我,妈妈这么抢手,要是被人抢走了,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小宝歪着头,用姥姥的话说,这一招叫什么法来着?
哦,他想起来了。
是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