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
男孩一怔。
老夏继续逼问,“凭你现在的门童薪水,还要让她等上多少年才能完全康复?”
男孩面色一白低下头去,“早晚有一天……”
他再度抬起头,神情变得毅然。“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很久!”
夏黄泉轻轻一笑,“如果不是本身,而是来自外界的威胁,你又能什么?”
鬼使神差一般,夏黄泉这边话音刚落,山坡那边的女孩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即使隔得距离较远,也能从其肢体语言上看出她无以名状的痛苦。
女孩倒下的瞬间奥路菲便冲了出去,可惜终究没能离开——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般令他寸步难行。男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因痛苦而翻滚抽搐。
“是你!”
急得双眼血红的奥路菲恶狠狠地瞪视兰斯少爷,狂吼道,“一定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黄泉笑容满面地任其怒吼,径自收回目光看向花房另一头的一棵芭蕉树,树顶停留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观赏鸟。老夏一招手,那只小鸟仿若受到召唤般扑棱棱飞来停在他手中。
“瞧,这只鸟无病无痛活的多悠闲自在。”
奥路菲咬紧牙关,一眨不眨地瞪着神态安详的夏黄泉,脸孔因愤怒而涨的通红,可惜行动被滞,不然早冲上去对那恶人拳打脚踢了。
老夏仍然操着一副轻松的聊天口吻道,“有时候外力的侵害更可怕,也更猝不及防。”
说话间他一把攥紧拳头,那只美丽的鸟儿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便命丧九泉了,鲜血从夏黄泉的指缝间流出,一滴滴鲜红鲜丽。
男孩脸色煞白,嘴唇都开始哆嗦了。他直直盯着那只声息全无的小鸟,刚才还生机勃勃的生命陡然毙命,或许情景对他而言太过残酷,奥路菲感到了全所未有的冲击。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杀戮的元凶喃喃自语着摊开手掌,脸上神情淡然,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掌心。
奥路菲甚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怜悯的意味在里头,不禁浑身冰凉心惊肉跳起来,明明是行凶者却流露出与其凶残行为相反的慈悲同情之色,能不叫他骇然慌张么。
奥路菲感到了害怕,那是一种打心眼里产生的真正的畏惧。
突然,夏黄泉轻轻一抬手掌,“所以,只有拥有了力量才能捍卫脆弱的生命。”
男孩再一次瞪大眼,那只应该毙命的鸟儿居然又站了起来,伸展着翅膀,抖动着身上的羽毛,然后扑棱棱地飞走了,少顷没入花房的丛林内消失不见。
老夏掏出绢帕擦了擦手,一脸泰然,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奥路菲咽了咽嗓子,拧着小眉头小心翼翼地问,“您是魔术师?”
夏黄泉拿下嘴里的雪茄,嘿嘿坏笑一通,在喷了男孩一头一脸的二手烟后才说:“这是冥王才有的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