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同时笑开。
轻轻的,淡淡的,唯恐太大的弧度会破坏这样的平和与安详。
“干嘛坐地上?”
“我想靠着哥。”
撒娇,是人的本性,在最适当的时刻,无需学习,即可开启。
向阳用发顶磨蹭萧淮掌心,娇憨的模样惹人心怜。
萧淮被向阳可爱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向阳瞪着大眼睛,乞望着萧淮,为萧淮爽朗的笑,痴了心。
红了脸。
“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好么?”
向阳怕萧淮怀疑,重重、重重点头。“太好了,好得我会怕。”
“怕什么?”
“怕万一惹恼了哥,哥不再对我好,我该怎么办。”
向阳叹口气,伏在萧淮腿上,兀自忧伤。
萧淮抚摸向阳的头,手心沾满了向阳头发的柔顺,软滑。
良久,柔声道:
“不会的,你这么乖。”
既像安慰向阳,又像说给自己。
向阳闭上眼,长长浓浓的睫毛不安的翕动。
倘若哥知道他内心大大、大大、大大的贪念,就不会觉得他乖,这句话就做不得数了吧。
哥对他这么这么好,他的胸口涨得越来越满,终有一天,会爆发,会决堤,会凶猛泛滥。那时,恐怕就是此刻享受到的幸福的末日。
末日之后,遍野狰狞。
罪恶感
【二00x年,十月x日,雨
我有私心,我有贪念。
难道是太多太多的幸福,击碎了我保护自己的面具,揭露了我最最真实的丑陋?
这样的丑陋,才是我真正惧怕的吧?
谁让我深深知道这样的丑陋一旦暴露,纷至沓来的,会是怎样的恶果。
悲哀的是,叫停已是不可能。
只能一步步走下去,走一步,看一步,乱一步。】
向阳正要下班,出了办公室发现萧淮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灯光透过磨砂玻璃柔柔的撒开一暖黄。
轻敲门扉,没有动静。
向阳试着推门,推开一道细长窄缝,向内探看。
萧淮确实在。坐在皮椅上,双手成搭,交叉在胸前,头微低,下巴微含,好像睡了。
向阳悄悄进门,轻轻关门,轻巧得像只预谋偷油吃的小老鼠。
偷摸着来到萧淮跟前,萧淮果然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