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放心,这家里不管是老太太,还是我,都会好好看着志哥儿的。”
许元姝听了这一脑袋的隐秘,连什么时候回到屋里都没察觉。
等她躺倒床上,周围又变成了一片黑暗,她猛然间坐了起来。
大伯娘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是断然生不出孩子的……”
祖母从来不将话说得这样满,除非她有完全的把握。
给许义靖下药?
不!这药下在了顾氏身上。
许元姝顿时回想起敬茶的那一天,是从来不曾奉茶的万妈妈给顾氏上的茶。
当时她以为是看重是安抚,因为顾氏不能以正妻之礼进门,所以祖母安抚她,让自己身边最得意的妈妈给她上茶。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是因为那杯茶里有东西。
还有,那天用的茶杯许元姝也从来没见过。
红底珐琅杯,还有黄金掐丝,祖母平日生活并不奢华,又曾说这等颜色鲜艳的杯子是最容易做手脚的,所以她平日里用的不是白瓷就是青瓷,也从来不用上了彩釉的东西……
这一切都太过不同寻常了,可惜她当时竟然没有看出来。
很好,很好,许元姝在黑暗里喃喃自语了两声,原来她们都对顾氏心有忌惮,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
威胁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是平和,许元姝除了没说母亲是许义靖害死的,剩下的事情能说的全说了,甚至连李妈妈跟梅香死的不同寻常也提了两句。
志哥儿今年才七岁,按说是不该叫他知道这种事情的,可是再不说……许元姝不知道她进宫之后许家会怎么样。
又或者顾氏适应了之后,上林苑监忙过春耕之后,许义靖腾出手来之后又会不会再有别的招数。
她已经做了一切她能做的。
到了三月十日的晚上,吃过晚饭,许老太太就把她叫住了。
“晚上你跟我睡,我想想还有什么要跟你说的。”
许元姝应了一声,叫玉珠去拿她的枕头来。
许元姝则很是沉默的提着灯笼,把许家整个绕了一圈。
原本她住的院子,也是孟氏的院子,现如今里头住的是二房的妾,整个院子都大变样了,连院子正门也给封了去。
院子角落里种的枣树被挪到了花园里,小时候她和志哥儿都做过的秋千也被卸了个干净。
一切都不一样了。
许元姝回头,洗漱完毕后又去看了一眼志哥儿,什么都没说,这些天她说的已经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