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死了?叶大哥、医生、叶大哥出什么事了?”
那个叫严羽梁的军官在外面喊得惊天动地,如丧考妣。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只留在治疗室外面,说是不想让叶大哥看到他生气……
但医生示意我“怎么这么吵,你们都是病人家属吗?赶紧出去劝劝!”
我望望叶挚浩,他已经显然不想和我再对话了,他艰难地抬起那只包好的手,向我摆摆,意思也是让我赶紧滚出去。
——我被赶出治疗室,和严羽毛梁待在一起。
严羽梁这个痞子根本没去想被他那么歹毒纵火烧的人原本是我,我被完全忽略不计,就有这种□□裸不把老百姓当人的阶层!他的观念意识里完全没有向我这类人赔礼认错的概念,完全没有。
我一出来,他就结结巴巴、忐忑不安地向我询问“叶挚浩,他、他怎样了?”
时,我恶毒地挖苦他“他让你去死!恶人、纵火犯!我马上报警把你抓起来!”
被我一刺激,他倒精神过来,手也不打哆嗦了,腰也挺直了,一看我这样的老百姓竟也敢挖苦他这样的人物,他立刻痛快回击我“那你赶紧报警,拜托你赶紧,我恨不得早点被警察抓起来!让我尝尝蹲大牢的滋味啊!真是吓死宝宝了,叶大哥,你倒是听听,在这呼天喊你咒你死的到底是谁?!”
“你……你——”
轮到我结巴了,天啊我最怕应付的就是这种人,有权有势还不够,每一个都牙尖嘴利,有恃无恐,这才是最可怕的人。
“我什么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不吓死你。”
严羽梁这个痞子!你是个小痞子!
“我要是真想烧死你、分分钟都有无数无数人能帮我办这小差事,还用得着本大少爷亲自动手吗?”
呸呸!
“叶大哥没向你提过我?不可能吧。你平常是不是不看报纸?不认识字?那照片总认识吧?”
管你是谁,谁要看报纸看到你!
——“你自己进去看,他人被你烧成什么样了!”
我不理他罗嗦难缠,只就事论事。那些鲜红的肉,焦糊的气味,和叶挚浩惨白的脸……我心里难受。我在长椅上坐下来,瘪着嘴,等待。
良久,严羽梁靠着我坐下,他才说“我不敢进去。”
像怕我不相信,他还振振有辞“我娘就是难产死的,我就在她身边,我怕见血。”
我们两个就都沉默地等在治疗室外。我格外希望叶挚浩能叫两声或再骂几声,那样听起来心里不那么悬着,可是他始终不再出声响了。
“叶大哥很重视你。你明白了吗?”
他说。
我想起那个重重拍打我身上火焰的男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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