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的一声,有什么重物掉地的声音传来。
苏虎浑身一僵,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这是沈宣君的卧房,相当于很私密的房间了,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苏虎心再大也知道不对劲了,就算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很不对劲!
苏虎瞪向沈宣君,虎虎生威。
沈宣君这才好像恍然记起这房间确实还有一个人来着。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堵着苏虎,“小虎,你先把衣服穿好。”
苏虎低头一看,刚才一番拉扯,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已经穿得不成样子,顿时回过神,骂骂咧咧地把地上的裤子捡起来套上,又把衬衫扣子给一一扣紧,“还不是你要捣乱,不然我早就把衣服穿好了。”
沈宣君无奈地一笑,也不敢反驳,坦然地承认错误,“下次我尽量克制一点。谁让小虎你这么……”
苏虎这时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了,懒得听他那些流氓话,趁着耳根子变得更红之前,一把推开他,“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是什么人。”
房间的灯没有打开,光线昏暗,苏虎照样走得顺顺当当。他朝着刚才发出动静的地方走过去,就看到地上半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人。
对方正瞪着含泪的眼睛,又嫉又怒地瞪视着自己。但他长得实在精致漂亮,身上的真丝衬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露出雪白纤瘦的锁骨,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气势就弱了很多,像毫无杀伤力的愤怒小猫。
苏虎皱了皱眉,这乍一眼看去,气质跟小鱼还颇有些相似,但再细看,他跟小鱼完全不一样,小鱼比他可爱多了。
“葛弋清?你怎么在这里?”
苏虎终于把人认出了,眉头一松,这不是沈家邻居的那小孩么。
葛弋清今天差不多把该碎掉的心都碎得彻彻底底了。被自己意中人毫不留情地劈晕不算,他一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没有晕倒在沈宣君的床上,而是被五花大绑在了飘窗旁边。这还不算,紧接着他就亲眼目睹了沈宣君跟苏虎互动的全过程。
啊啊啊啊!原来私底下温文儒雅的宣君哥是这么……这么……主动的!
葛弋清半倒在地上,生无可恋地心碎着,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的情敌。
苏虎见这孩子一副惨遭重大打击的受伤模样,干脆半蹲下来,伸手把他的脸掰过来,虎目圆瞪,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和沈宣君的房间里?”
沈宣君走到苏虎身旁,双手环胸靠在墙上,一副看戏的样子。
葛弋清原本就很微小的求救心思被彻底泯灭,宣君哥看上去很温柔,但他做事实际上决断狠厉,不然沈家这么大的家业如何支撑长远。
他垂下眉眼,什么都不用说,今天也是自己自制力太差,主动撞上来给人家当成把柄的。
其实葛弋清也没有想实质性地做点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沈宣帝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自己来做客,而且还放任他在这座大宅里可以随意走动。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受伤病弱的宣君哥就是最好的诱饵,钓着他蠢蠢欲动。
只是葛弋清没有想到,宣君哥原来对自己可以做到这么无情冷酷,完全没有把他当成认识了十几年的邻家弟弟来看待。这下手得多狠,才让他一瞬间就晕过去,到现在后颈还一抽一抽的疼。
葛弋清忍不住眼神幽怨地看向事不关己般的沈宣君。
沈宣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家伙是执意要来挑拨他跟小虎之间感情的吧!
苏虎果然立刻就注意到了这个眼神,他的虎目下一秒就盯向了沈宣君,大有只要你说错一句话今晚就休想安宁的架势。
“是这样的。人是我敲晕的,人也是我绑的,我没有让他碰到我一根手指头。”
沈宣君淡定从容地解释,没有做亏心事就是可以这么坦然!
苏虎满意地收回目光,哼,算你过关了。
他重新看向已经万念俱灰的葛弋清,毫不客气地朝他后颈瞧去。
那里果然有一片紫痕,程度之深,可见下手之人力度之大,生怕敲不晕他一般。
恶搞
深夜,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猛地停在大门口,随即从里面下来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形色匆匆,神情凝重,甚至顾不得把人叫上,就自己率先冲进了大宅里面。
沈宣君将视线从飘窗外面收回来,提醒苏虎,“阿帝回来了。”
葛弋清浑身一僵,他们果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沈宣帝安排进来的。
也是,这种拙劣的安排怎么能骗过宣君哥。
他此刻也隐约意识到了沈宣帝真实目的是什么……
只是没等他出口辩解,苏虎眼神一厉,抬手朝着葛弋清后颈相同的位置,狠狠一劈。
“&!”
葛弋清两眼一迷,根本没有搞清楚自己怎么又被劈了,来不及冒脏话,就又晕了过去。
苏虎甩了甩自己有些发疼的手,这情急之下好像劈狠了,谁让葛弋清听到沈宣帝回来后就一副要开口喊人的架势,他只能先下手为强。
“这家伙明明这么弱,还敢过来凑热闹,这不是找死么。”
沈宣君啧啧摇头,“他也是被忽悠了,自己被当成棋子还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喜欢你的。”
“……刚刚知道的。”
沈宣君一脸认真。
苏虎嘶了一声,“你这面不改色撒谎的功力进展了不少嘛。”
“等等,外面是不是有打斗声?”
沈宣君成功转移话题,示意苏虎静下心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