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忆北微笑,抬手摸上她的头发。
他从她头发里摘出来一片花瓣,可能是他扔花的时候沾到她头发里的。他把花瓣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笑着看她,低声说:“好香。”
莫羡心里一酥。
她捏紧他的衣领,用力拉一下,沉声说:“低点儿。”
他高她一个头,她没穿高跟鞋,腿上又疼,不想像刚才那样翘脚尖。
关忆北依言放低身子,膝盖曲起来,双手向后撑在案台上,后腰恰好抵在案台的边缘。
一阵刺痛。
他微微皱眉,又把身子向上抬了抬,挪开疼的地方。
他的动作跟细微的表情莫羡都看在眼里。
她松开手,放开了他的衣领,转而捧住他的脸,把唇送上去。
他还蛮老实的,一动不动,她亲了下就立刻退开,有些脸红气喘。
“你的腰怎么了?”
她问。
“不清楚。”
他说。
她不满地皱眉,他补充说:“初诊只是猜测,活检后才能确诊。”
“初诊结论是什么?”
她追问。
他朝自己的嘴唇指了指,示意她要先付酬劳,她则说:“这算是同一个问题!”
关忆北咕哝:“真是无奸不商。”
莫羡瞪着他,毫不让步,最后还是关忆北让步了。
“拍过片子,是骨头的事儿。可能是骨瘤,也可能是骨肉瘤,要活检后才能确诊。”
他平静地说。
骨瘤跟骨肉瘤,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骨瘤是良性肿瘤,切除即可。骨肉瘤的话,就是平常人说的骨癌……
莫羡的脸刷地白了。
她每天都为他从事无国界医生而担惊受怕,从没想过有一天从她手里夺走他的,是疾病。
老天是不是太讽刺了?他倾尽一切跟疾病对抗,他成了一个崇高的好医生,最后却还要被病魔踩在脚下。
“你腰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问。
“四个月前。”
他说。
他刚到叙利亚的时候就开始了
“约了什么时候活检手术?”
“下个月中旬吧。”
现在才刚刚月初,他竟要把活检放到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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