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同性恋一直挺有偏见的,可看了一圈前因后果,就很想问一下,顾董能不能喜欢我啊?我花钱少]
[这样的事是值得宣扬的吗?伦理在哪里?廉耻在哪里?电话在哪里?微信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苏怀宁呆在房内,今天开了窗户,光可以大摇大摆进来,显得室内没那么阴森。
顾渝说今天出去的时间会久一点,所以让人给他送来了一部新手机,上面有社交软件,也有顾渝的联系方式。
人拿到手机后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苏怀宁想跑的话可以打电话报警,毕竟只要说顾渝非法囚|禁一定能让对方进去,但作为优秀的古早恋爱型男主,他怎么会有法制意识?
苏怀宁先是没那么死心地联系了一下自己父母,父亲一接电话就是把他一顿训斥,大意就是自己为了他到底付出了多少,脸都快被丢完了,末了,慢腾腾补充道:“别惹顾渝不高兴,不然赔不起。”
要知道现在圈内人虽然明面上看笑话,但谁都想和望远合作分蛋糕,苏家和顾渝闹得确实不好看,可到底顾渝不是和苏家的小少爷在谈恋爱?都是一家人,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也会有和和美|美的时候,连带着被打击过的苏氏又在焕发生机。
打给苏母,苏怀宁说对顾渝做的事被发现了,自己被顾渝关了起来。
苏母先是不大自在地安慰了几句:“……我这些天也不大敢出门,这事我们理亏,可是你不一样的,他现在只是生气啊,真做绝了为什么要带你走,他也没对你做别的什么吧?都不算大事,人家夫妻吵架还有摔桌子动刀子的呢……”
不等苏母继续把家庭经给念下去,苏怀宁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热搜上的讨论度,又想起父母说的话,即便脚踝间还存留着镣铐的冰凉,他忽然觉得,顾渝确实是在意自己,并且不断给自己找相信的理由。
后来的好几天,顾渝都没有回来,三餐有人送,他就像是坐牢。
可每次给顾渝发消息,对方也会回复,尽管回复很简短,可结合经济新闻来看,百忙之中抽出空的回复,一定是在意他。
梁靖发消息问他现在在哪,方便出来吗。苏怀宁没有回复。
又不是傻子,两人都好久没联系了,估计是梁家之前不让,现在忽然来叙旧,还不是看上了顾渝最近的几个项目。
苏怀宁觉得,自己就好像深处一张利益编织的巨型蜘蛛网,终年被缠绕在上面,每走一步都会带起令人恶心的碾压,阻碍他逃走。
如今终于觉得轻松一些,这种轻松,是顾渝来带的。
可还是见不到人,都快无聊到数地砖,苏怀宁给顾渝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这个词,会让他也有一种归属感。
电话那头传来自己从未听过的,颓靡的声线:“嗯?还要过段时间吧,菜什么的不合胃口你直接跟他们说。”
苏怀宁莫名心慌:“顾渝,我自己在这边……无聊。”
声音有些闷:“那我把苏氏搞垮给你乐一下?”
烽火戏诸侯般的调侃,苏怀宁觉得顾渝没开玩笑,他刚扯起一个微笑,就听到了一声不属于顾渝的,来自话筒另一边的轻笑。
而后顾渝说还有事要忙,就把电话挂了。
苏怀宁从床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不断翻阅最近的八卦新闻,搜索跟顾渝相关的任何信息,他没有信息的渠道,只能以这种卑微的方式来寻找对方的蛛丝马迹。
终于,他看到一条消息——江家诚意道歉,二者关系缓和。
怎么缓和?
顾渝趴在床上,温师傅手法熟稔地给他推拿肩颈,精油带着舒缓的花香,让顾渝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不少。
“好久没动手,觉得肩膀这一块的肌肉都硬了。”
温师傅:“倒也不是,你长肉了。”
顾渝懒得理他,给脸翻了个面问:“你这招真有用啊?别到时候任务直接失败。”
温师傅往手里倒了一些精油,从容搓开:“信我,总比信你强。”
顾渝:“嘁。”
学霸进阶
苏怀宁被挂了电话一直没动,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正在蔓延,以心脏为中心,呈辐射状走向四肢百骸,指间都在轻微泛疼。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小学,他原本被老师带着,等待家里的司机来接,可熟悉的车停下,车窗摇下后居然露出了父亲的脸。
苦闷的表情顿时消散。
他开心地跑过去,抱住对方,听到对方似乎在打电话,对那边的人表示抱歉:“……孩子十岁生日,这些年太忙就没陪过,还是有些愧疚,是我安排不周,两件事冲突了,我不想让孩子失望……”
“爸爸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小苏怀宁十分惊喜。
原以为对方有空来已经是好的了,没想到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于是他开始想这个不一样的生日要怎么过。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不开心,反而还感慨了几句自己也很少时间和孩子相处,孩子与自己都不亲近,反而跟家里保姆关系更好。
等通话结束,苏怀宁问:“爸爸,要打电话告诉妈妈吗?”
中年男人收起了手机,摸摸他的头:“不用了,我给她发消息就好,喏,张叔的车已经来了,你现在过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他面上没有丝毫抱歉,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也没有任何解释,让司机张叔过来抱走了不哭不闹的苏怀宁,旋即关上车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