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祈在浴室里洗澡。
他站在花洒下,萦绕在他心头一整天的画面仍旧挥之不去,调动着他全部的敏感神经,他忘不掉那性感的指尖,忘不掉忽然的侧颜,忘不掉走廊里的相遇,忘不掉他侵犯进来的鞋尖,忘不了他的手指触在他胸牌的一刹那,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狂潮。
他比从前更成熟了,更冷漠了,也更有魅力了。
他那么完美,那么让人心动。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离开了才是最爱的,这是上天给他云祈的惩罚。他后悔给他发那条分手短信,他后悔祝福他觅得良人,早生贵子,过正常且幸福的一生。
他不能接受他结婚,不能接受他生了孩子,不能接受他的身边有了别人,他内心极度自私可耻,表面越矜持,内心越狂热。
“嗯……”
湿滑的手指停止发疯,云祈面额抵着墙壁,花洒冲掉满腿的念想。
出了浴室以后,云祈头发湿漉漉的,他用毛巾草率地擦了擦,可刚走出浴室,就撞见门口等候已久的人。
郎献沉着脸,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
云祈只裹了件浴袍,白色的浴袍只到腿根,被热水烫过的身子泛着嫩红,郎献沉默什么话也不说,发酒疯似的,将云祈扣在墙面,在他面前蹲下身。
他握住湿滑的双腿,面颊贴着柔嫩的肌肤,酥麻感袭上心头,云祈低头看他,在对方想进一步的时候抬起膝盖,提醒道:“这儿是走廊。”
郎献讥讽地笑了一声:“自己在里面玩得快活吗?”
云祈像是被人揭穿了坏事,耳畔爬上一抹红。
“好香,”
郎献一副痴情的模样,缓缓站起身,他的掌心温柔地贴上云祈耳后的红润,感受到那滚烫的肌肤,他压在他耳边说:“跟被上了一样。”
云祈偏开头,走廊里静悄悄的,太适合发疯。
“记得张瓒是怎么滚蛋的吗?”
这个名字让云祈心里一惊。
张瓒,他们的上一任教练。
“我现在也想做跟他一样的事,”
郎献嗅着那股抑制不住的清香,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撬开你的门锁,深更半夜,捂住你的嘴巴,把你全身上下舔个干净。”
“你才能知道,我对你已经很有耐心。”
比赛失利叫每个人心里都攒着一把火,但郎献这把火却不能怪罪在输掉的比赛上,他是什么人,会做出什么事,云祈早就有个轮廓。
他一点儿也不为郎献当下的所言所行感到震惊,他那么漠然的样子,深深刺激到了郎献的自尊心,和浴室里的自我抚慰相比,那神情还没看一条狗的温柔。
云祈的眼皮抬起来,施舍般地看过夜里发疯的男人,郎献长得多好,春宵一度也不算亏本,可偏偏云祈对他就是生不出那种欲望,“你想那么做,谁又能阻止你?”
郎献不明白,云祈裹紧身上的浴袍,慢条斯理地说:“但是队长,我的身价远不如你,我的职业生涯就此止步不可惜,你就不一样了,当下最值钱的战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会不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