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额头多了个血包,也难掩她风华。
“备水,沐浴。”
陆银屏有气无力,“再来点儿吃的,本宫今日还未用膳,来头牛也使得。”
她停下脚步,看着跟前面容颤颤的秋冬。
“您吓死我了……”
秋冬离她三丈远时便已经泪流满面,一个没忍住扑进她怀中。
陆银屏道:“这不是回来了……莫哭莫哭,可是陛下吓唬你了?待会儿本宫收拾他……”
“收拾谁?”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陆银屏身子跟着一僵。
牌坊后立了一人,皂黑广袖,黛蓝内衬,瘦削挺拔,如松似玉。
“贵妃要收拾谁?”
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陆银屏正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偏过头不去看他。
天子以为她依然在同他置气,只能迈步向着她走去。
秋冬赶紧离开陆银屏的怀抱缩去一边。
诸人也司空见惯,各司其职
天子走到她身前,想要牵她的手。
陆银屏背着他不让他碰。
“四四……”
拓跋渊低低地唤她,“你回头看朕一眼……”
总有人能准确地掐住你命脉
两日以来所吃的苦受的委屈顷刻便决堤,陆银屏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回头扑进他怀里。
“元烈……”
她难受得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读《采葛》,里面有几句话让陆银屏久久不得其意
从前她不懂,为何说一日不见,便如三秋呢?一日有那样长吗?睡两觉不就过去了吗?
如今她才明白,原是心头放了重要之物,拖累得每一个瞬间都在无限延长。
拓跋渊紧紧拥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胸中的气体挤压殆尽一般。
陆银屏委委屈屈地将自己最在意的事儿说了出来。
“元烈,我破相了……”
她摸了摸额上的大包,虽有些难受,却不后悔,“我要变丑了。”
经过这么久的修炼,天子早便知道什么话该对她说,什么话不该对她说。
“你来时便看到了,不要紧,四四什么样子朕都喜欢。”
怕她说自己油嘴滑舌,便指了指一边的墙道,“朕也撞一个,跟你头上那个凑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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