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不是的,他现在都在后怕,那五年里要是有哪一次真把6盏砸出生命危险了,他该悔死。
“我跟你道歉,小盏,我不该打你,我怎么会对你动手,我不是人!对不起对不起!”
秦灼抓过6盏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小盏,对不起,你现在可以打回来!你拿花瓶砸我的头,你把我砸到头破血流我都不会怨你一分一毫的!你打我吧!”
6盏用力抽回了手:“你别疯了!”
“不管你信不信…”
秦灼几乎要哭了:“我这几天回想起对你做得那些事情,我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这五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有了钱有了名利,却总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
6盏冷笑道:“你这五年该是过得逍遥自在才对,你和苏孟联手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没有!”
秦灼大声为自己辩驳:“我不知道苏孟在害你,我不知道他敢那样害你!”
“我这个病治了五年,每次都是几乎一样的诊断结果,开的药却一次比一次多,剂量一次比一次重,效果却微乎其微,病情每年都在加重,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苏孟吗?”
6盏看着秦灼的眼睛,字字诛心:“是你每次都和我说,你会照顾好我,是你说苏孟是好人,可以完全信任,我听你的话,我交付了所有信任给你们,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这五年,没少在苏孟面前嫌我是个傻瓜吧?苏孟没少和你灌输我这病是治不好的吧?遗传性精神病,多可怕的一个病啊,是你和他硬扣到我头上的!你就是帮凶!”
“6盏,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喜欢你,我怎么会害你呢?”
6盏便问:“那你敢出庭作证指认苏孟当初就是刻意误诊吗?”
“我…我…”
秦灼掩面,几乎崩溃:“不行,我是秦家的独生子,我…苏孟会把我指控成帮凶,我不能冒这个险。”
“…秦灼,你果真和你妈一样,只爱自己,别人的命远不及你们口袋里的钱重要。”
6盏不再和他多言,他推开秦灼,自己往二楼走。
他今天来,只为了拿走那些图纸,卧室里那些沾上秦灼气息的衣服全都不要了。
放在书房的那些图纸才是6盏真正视若珍宝的,这间书房,是属于6盏的净土,秦灼极少会来入侵这个房间,但6盏在书架上找到那些图纸时,还是能察觉到这些图纸被秦灼动过。
这里的每一本书,也许都被秦灼动过了。
好在父亲的手稿一张不少,6盏用文件袋将这些图纸小心装好,这时,秦灼又站在了门口。
他手上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
6盏记得,那是自己生病时用来记事的。
第一页写着那五年来他自以为最重要的一件事。
“6盏爱秦灼。”
秦灼翻到日记第一页,念出了那件事,日记第二页,夹着五年前那张决赛门票。
门票中间是裂开的,被五年前的6盏用透明胶牢牢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