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事要办,刚刚离开问天门,让我陪……”
楚灵边说边将饭菜放到桌上,视线不放心地上下扫视冬夏,扫到她脚踝的时候一僵,连话都停下了。
冬夏却蹦下了床,带着兴奋的神色道:“黎清不在?那太好了!楚灵师姐,我有一个逃出去的法子!”
楚灵没能将视线从冬夏脚下闪着淫靡金光的锁链上离开,她带着两分恍惚问:“法子?”
冬夏连声应着,扑上前抓住了楚灵的手,恳切祈求:“我反复推敲过,一定能成功,只要有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能进入这个洞府、又愿意帮我一把!”
楚灵:“……”
这谁顶得住。
难怪黎清走时要将洞府重新封住,难怪黎清怀疑她会将冬夏带走。
楚灵将饭菜放到桌上,疲累地扶额:“等等,你等一等,先坐下,把那日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边吃饭边说。”
冬夏乖乖哦了一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边规规矩矩地吃,边将自己是如何醒来、如何发现自己被拴住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楚灵听。
“……这锁链我已经发现缺陷之处了,”
冬夏兴致勃勃地说,“就像黎清说的那样,只要我心里不想着离开,就不会牵制我的行动。我几次醒来迷迷糊糊的时候,脚上都没有锁链——所以,当我睡着的时候,它定然是消失不见的。”
楚灵将水杯推到冬夏手边:“所以,你想让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将你带走?”
“对,”
冬夏喝了口水,愤愤不平地道,“黎清这次太过分了,寻找记忆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也行——天下之大,总有人曾经见过我、认识我的。”
楚灵不得不承认冬夏的计划是成功钻了漏洞的。
但问题是……黎清更棋高一着。
“师兄的洞府已被禁制笼罩,”
楚灵叹着气打碎冬夏的美梦,“我进来以后也出不去,只有等师兄回来打开禁制才能同行,那也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呼吸之间,来不及瞒过师兄的眼睛带你走的。”
冬夏愣了愣。
楚灵有些不忍地安慰她:“师兄正在气头上,等这一次他气消了,你再同他好好说一说……”
“没关系,我总能找到办法的。”
冬夏打断了楚灵的安慰,左右打量了一圈房内摆设,不服气地叽里咕噜道,“他难道还能关我一辈子?”
楚灵无奈地问:“你和师兄究竟为什么事而争吵?我认识师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怒。”
冬夏鼓了鼓脸:“他明明说好不会骗我,却骗了我。”
但凡黎清能将关于面具的疑点解释清楚,而不是第一时间选择毁去面具、将话题转向魔修、顾左右而言他,冬夏都愿意信听他解释。
可偏偏黎清给不出解释,冬夏便只觉得失望。
这只能说明黎清确实骗了她——甚至一路上都在骗她。
冬夏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和黎清的相遇都是一场骗局,那一路上面冷心热、沉默体贴的黎清便也从头到脚都是个假象了。
“不可以随随便便欺骗他人感情的,”
冬夏嘟嘟囔囔地对楚灵抱怨,“堂堂仙域至尊,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