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枚泪盈于睫。
她看着他,看着他,在阴冷在地下车库,在满目的鲜花旁边,在华贵的轿车旁边,看着他形状优美的嘴唇和下颌,看着他情湛若神的眼睛,看着他淡雅的眉,看着他白皙的脸,玫瑰花朵的浓郁芬芳和他身上清冽矜贵的青色气息交织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的心在软乎乎地膨胀,那些陈腐的旧的伤口的痕迹正在脱落,斑驳,永离。
这里没有别人,没有未测的将来,没有恩怨的过去,只有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现在。
淡家儒绅士地拉开车门,赵枚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的眼睛微微笑起来,她坐进去,看着他坐进来。
她凑过去主动亲吻他的嘴唇,像那是最可口精致的一块糕点,小心翼翼地品尝着他的味道,并且用尽全力去铭记。
这样的嘴唇,这样柔软的触感,这样甜蜜的气味。
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
午夜梦回之后她一遍遍惊疑地问自己,刚才的是噩梦还是美梦?
若是美梦,为何睁开眼睛他不在身边?
若是噩梦,为何又能在梦里看见他的身影?
她的小哥哥。
她最初的爱,她最后的爱。
她唯一的,一生一个的情人。
淡家儒轻轻回应着她的吻,撤离她的嘴唇的时候迅速在她额心吻了吻。
她咧着嘴笑起来。
他静静地哦鼓起嘴角。
最终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有沧桑隐忍的惆怅。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驶到机场高速的时候,赵枚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手背。
冰凉一片。
“怎么没叫司机来?”
“你今天毕业典礼,总要亲自来才有诚意。”
私人停机坪上,一架白色的商务私人飞机,飞机尾部一朵漂亮的黑色玫瑰花。
赵枚心口扑通扑通跳,钱易已经领着几个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迎过来。
钱易改不了直脾气,不满地说,“淡先生,你未免太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一个小小的毕业典礼,一定要亲自开车去?你小心你的身体”
“钱易。”
淡家儒低声制止。
钱易不敢再说话,不甘不愿看了赵枚一眼。
时光放佛在这一瞬间倒流了,钱易为了她的不懂事而不满,淡家儒不动声色地把他撵下车。
她还是享受着他的宠爱的小女孩。
淡家儒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将一串的咳嗽掩在唇角之后,低低地说,“你一直都是,我也一直没变。”
以米色和黑色为主色调的客舱内部,是乳白色的皮质沙发和木质桌椅,踩过驼色的地毯,机舱后方有一个私人的包厢。
坐在包厢里的宽大素雅的沙发上,淡家儒脱了风衣,赵枚才发现他整个人单薄了不少。
怪不得钱易要心生不满,他整个人放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瘦的不像话。
赵枚抓着他的手问,“小哥哥,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我?”
初一听见这声“小哥哥”
,淡家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