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北愣住。
半晌,路望远见人不动弹,停下看向傅成北:“快啊,五套呢,不抓紧晚上得熬夜。”
这不会是把他电梯里那句气话当真了吧?他再怎么没人情味,也不至于逼着人在芳山酒店熬夜写物理题啊。
傅成北轻咳一声:“干嘛这是,先别写了,跟沈柏他们都约好了,等会儿一起去山脚下转转,听说有条河,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错过。”
傅成北以为这么一说意思就很明确了,不料路望远道:“可这样题就写不完了。”
傅成北脸一黑:“那你自己在房间写。”
路望远:“但我不会,需要你讲。”
傅成北:“攒着,我回来再讲。”
路望远:“如果很多不会,你又很晚回来,半夜写不完怎么办?”
傅成北:“……”
这是在逼他说“写不完都可以睡床”
这句话?
于是,两人隔着一张大床对视了起来,空气逐渐凝固,气氛一度紧绷。
须臾,傅成北蓦然笑了下,被气的。
他大步走过去,拉开另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实,翘着腿道:“行,哥给你讲,话还是那句话,写不完,别想碰床。”
要傅成北放下面子,承认自己刚在电梯里的话是开玩笑,这比登天还难。
对他来说还是“同归于尽”
更容易。
路望远跟失明一样,向来了解傅成北的他,此刻竟像完全没现傅成北在冒火。
见人坐下了,就用尖指着卷面,没完没了道: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题。”
……
傍晚六点。
傅成北铁青着脸,坐在奋图强的路望远旁边玩手机,给沈柏回消息。
[沈柏]北哥,你到底来不来啊,我们都找着河了,水贼他妈清。
[傅成北]来。
[沈柏]你俩小时前就这么说的!
[傅成北]我他妈要能马上来能等到这时候?
[沈柏]啥事啊这么急?
“这道题。”
傅成北还没聊完,耳边就传来路望远可憎的声音:“我觉得解题思路没问题,可结果跟答案不一样。”
傅成北咬了咬后槽牙,放下手机抽走卷子,只看了两眼,便不耐道:“加减乘除都能错,自己检查。”
不过路望远没看题,毫无预兆问:“你饿不饿?”
饶是傅成北也顿了下,没料到路望远突然转移话题。
不过既然说到这儿了,傅成北眸色微闪,顺着杆子道:“是有点,正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