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到底是养在塞北的小女郎,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人情,
她一味的瞎想,因为他的话而自责,忽略了男人眼底的深意,只被他楚楚可怜的表象所迷惑。
“你。。。。。”
听到小姑娘欲言又止的语气。
他便知道,她动摇了。
阿滢心软,他知道,否则不会在离开家门庇祸之时,还要带上那两匹畜生。
“好了,快进去吧,外头的风沙大。”
他扶着阿滢起来。
明明他才是那个虚弱的人,却搀扶她,反而自己被大风卷起来的黄沙呛到咳嗽不止。
阿滢捞住他的臂膀,“你。。。好了好了,今日的药还没有吃,我先扶你进去。”
被拐二给耽误了,药倒是熬着了,还没喝。
姜娘子见两人搀扶着进来,问旁边的男人,“你说事情有没有谈妥当了?”
两人在外头嘀嘀咕咕也不晓得在说什么,声音传不到里面来。
不过瞧着样子倒是没有嫌隙了?不知道她提议的事情是否可成?
“不知道。”
她男人摇头,吹吸着毛烟。
整日里,阿滢都睡不踏实,她翻来覆去,男人说的那些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
“。。。。。。”
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睡意了,忽而听到旁边男人的声响,痛苦的闷哼,仿佛在隐忍,不小心脱口而出。
原本要进入梦乡的阿滢瞬间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借着从屋顶倾泻的月色,见到他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两只手撑抱着头,额头上冷汗滴落比昨日还要多,眼睛红得不能再红。
脸色狰狞无比,显然是疼到不行了,他的指骨甚至掐入皮肉当中,甚至流出了血迹,滴滴答答混合着血液低落到被褥当中。
“你。。你还好吗?”
阿滢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之前他纵然难受,尚且没有到这个地步,都出血了!
“痛苦无比”
的男人不说话,血顺着他的面颊滚落,阿滢见他深陷痛苦之中,不得已将他的手给拉了扣住。
原本在演戏的男人,大掌碰到了女子的柔夷,他怔住,浑身一僵,想要挣脱,却被她用力给扣住。
她哄他说,“你且忍一忍,先不要想了,越想头越疼。”
阿滢不叫他再碰触掐伤自己。
少女掏出帕子给他擦着额面上的血迹,见到男人伤痕累累的额头,他的皮相本来就生得好,此番挂了血,更是叫人心生怜惜,只觉得破坏了完美,不免惋惜。
帕子的绸面碰到额角,少女的轻声安慰犹如和熙的春风。
苦肉计有了效用,他却腾升出陌生的不自在和抵触。抵触无用,因为这种酥麻感蔓延到了他的皮肉上,散着舒适的感觉,男人的眉头紧缩了起来。
“。。。。。。”
阿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坐在他的旁边,一旦察觉到他想要挣脱,越用力扣着,十指缠绕得越紧。
男人看着她又小又白的手,没想到她的力量如此大,竟然将他给束缚住了,他居然无法挣开。
可见他的苦肉计是有用了,正所谓趁热打铁,今日说了那一番话,今夜再设计,她定然会心软的更厉害。
可眼下的“纠葛”
感觉,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
她一直拉着他不松手,他要挣脱,快要脱出之时,又被她给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