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全天下人都会认为枭城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揭竿而起的,再加上这几年枭城的好名声,恐怕在很多平民百姓都会对他们产生同理心,甚至会认为他们才是最好的归宿,比任何势力都要值得信赖。
这些看似微小,连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大能量的蝼蚁,会对战局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入了牢后,云嵘才知道,原来枭城真正做主的人,竟然是城主夫人而非城主。而城主夫人,确实名叫云珠。一瞬间他懊悔万分,为自己当初抛下云珠一个人逃跑,为自己小瞧了这个妹妹。
……
现如今除了枭城之外,想要争天下的势力有四股,与枭城不同,他们全都是皇亲国戚名门贵族,打着各种高大上的旗号反,真正的朝廷在三年时间内一再迁都,节节败退,崩溃瓦解彻底改朝换代只是时间问题。
枭城的加入让他们大为吃惊,但并没有怎么放在眼中,毕竟和蓄力了多年的他们相比,枭城怎么看都没有与之相博的能力。
然而却不想,枭城在短短三天时间内便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了两城,正是东州和甬州城。东州是官员早就与枭城勾结,早早便敞开大门恭迎。甬州城原本因为瘟疫已经是一座弃城,要不是枭城那边的救助,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死绝,所以甬州城百姓亲自开了城门将他们迎进去的,那欢天喜地的模样,好像心里等着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这还只是刚开始,之后枭城军队势如破竹,往往他们要攻打的城池守卫都要遭受内外夹击,内部正是那些看似只是鱼肉的百姓,他们跟被下了蛊似的认为被安翠他们统治才有未来,从鱼肉化作了刀俎,因此往往安翠他们不需要费多少力就能拿下这些城市。
很快,枭城便接二连三攻占了周边数座城池,势力直逼其他四大势力,叫他们终于正视起了这个对手。
对此云楚心慌至极,因为她最近收到已经退回到镇北的镇北王那边发给所有云家人的消息,枭城的城主夫人正是云珠,云嵘现在正在他们手上,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云珠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成了韩枭的夫人?明明梦里韩枭不近女色,任凭她如何勾引也不曾多看一眼。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梦里?她很想找那个老妪问清楚,可是怎么可能找到呢?她只能拼命抓着那玉佩,希望能再梦到什么。
可惜梦到的仍然是她与云珠的命运差距,原本该进土匪窝成为二当家夫人的是她,该成为元真夫人的人是云珠……
因为这样,她渐渐的很难再有什么让人拍案叫绝的新谋略,对于已经发生变化的战局无从下手,元真有些失望,让她好好打理家里,这些事无需她再操心。
云珠倒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是多此一举,元真到底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所谓?反正只要她是他的正室,他当了皇帝,她自然就是皇后了。
……
现如今曾经的一窝土匪流民,已经成为了割据一方的诸侯,因为农具和种植技术的改革,兵马粮草都很充足,纳入旗下的城池百姓生活也马上发生了变化,得到了枭城那边的支援,总算有了曙光。消息流传出去,其他州城的百姓蠢蠢欲动,领主们强力打压,结果造成恶性循环。
也有其他人借据这件事来对付枭城,他们假扮流民企图混入枭城,可惜安翠早有防备,要辨别是不是流民还不简单?
流民无不脚底磨破瘦骨如柴眼神疲惫,探子怎么装也不可能装出真正的流民模样,因此在入城检查的时候就被揪出来了。
枭城作为中心,犹如铁桶一般,探子想要进去,是痴人说梦。
然而枭城的消息却还是不断在往外流,今天他们打了第一场败仗,虽然损失不大,但是有内奸这件事已经是无疑的了。
开会的时候,安翠这样一说,大堂内将领们无不怒视左右。
安翠和韩枭一起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的人,有人看起来很生气,有人一脸沉思,有人眸光闪烁。
安翠的目光落在曾经山寨的二把手,现如今的右将军张雷身上,“张将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雷义正言辞,“出卖兄弟,罪无可赦,其罪当诛!”
“没错!”
“被我知道是谁,老子剥了他的皮!”
安翠看着下面的人,从桌面上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块玉佩,说:“从战俘手中找到了内应的信物,你们可有人认得?”
秦世悬看着那玉佩,脸色猛然一变。
张雷大惊道:“这、这玉佩!三弟!”
他看向秦世悬,痛心疾首,“我知道你一直对夫人有所不满,但你怎能如此糊涂,做出这种事,简直是不仁不义!”
秦世悬一下子站起身,脸色发白地看着安翠和韩枭,“这玉佩许多天前便遗失了,属下也不知道怎么会落到战俘手中,我虽然一直对夫人有所不满,但也绝对不会拿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请明察!”
大堂内一时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安翠。
秦世悬对安翠不满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一直觉得安翠是在利用韩枭,而这一点在他们开始征战天下开始似乎获得了印证。韩枭一直都是听安翠的话,她让他打哪他就打哪,没事也是埋头练兵,对城内很多事务一窍不通,她自己则掌控着城内的一切,获得了威望和名声,要说谁的权利更大,无疑是安翠。
只是比起不满的人,更多还是被征服的人,韩枭自己都不介意,他们和自己的亲人也因为她而过上了那么好的日子,自己也获得了权势地位,那还要在意这事干什么?因此也就秦世悬一个人耿耿于怀,他还真有可能因此作出背叛的事来。
“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叫人如何相信?押下去。”
安翠看起来很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