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伯谦。”
小柯把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牢牢记在心里,乖巧地打招呼,“那我以后就叫你谦叔叔吧。”
张伯谦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叔叔呢?”
小柯揉了揉头,“因为我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叔叔了。”
张伯谦有点吃惊,小柯是昨天晚上才来的京市,夏星河就已经带着他见过其他叔叔了吗?有一个人的名字在他心里呼之欲出,他问道:“那个叔叔是谁呀?”
小柯用肉嘟嘟的手指在嘴巴前画了一个叉,调皮地说道:“秘密。”
小柯趴在茶几上画画,张伯谦撑着脑袋看着他,之前在英国的时候他就知道夏星河曾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苏遇,但是这也说不通,因为既然夏星河早就放下了,为什么还跟苏遇走的这么近?
他决定回国的时候,很多人都感到不解,除了他搪塞大家的那些理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夏星河。可如果夏星河曾经喜欢的人真的是苏遇,自己还能有机会吗?以前觉得他只要进了stara1就可以徐徐图之俘获芳心,现在看来不太靠谱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夏星河按时赶回了公司,带着一脸不情愿小柯到了京市人民医院,小柯紧紧地攥着夏星河的手不肯再近一步了,听到门内传来的高涡轮牙科手机的声音,小柯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姨姨,这也太可怕了。”
其实夏星河也是心里麻,她小时候来看牙医,又哭又闹,表现远远不如小柯。她在小柯身前蹲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小柯别害怕,勇敢一点,你拔完牙之后姨姨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不好呀?”
没想到还有这个福利,小柯吸了吸鼻子,想了想说道:“周末姨姨不上班的话,可不可以带我去游乐园玩呀?我还要叔叔和我们一起。”
“我周末有时间,我不知道叔叔有没有,你到时候自己问他好不好呀?”
“好!”
他们推门而入,诊室内有其他人在治疗,苏遇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专注地工作。椅子上躺了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像是小学生,小姑娘非常乖巧地张着嘴。
这是夏星河头一回看苏遇工作,他的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被开门的声音干扰,只是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
小柯前一秒还泫然欲泣,现在倒是一脸好奇伸长脖子往苏遇那边看,不知道是被苏遇工作的样子吸引了,还是看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都能这么勇敢,觉得作为男子汉他不能哭。
小柯受的了,夏星河受不了,她从小就怕这个地方,高涡轮牙科手机的电钻音对她来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夏星河心里一阵一阵紧,后背毛,她弯腰问小柯,“小柯,你能不能自己在这个地方等一下啊?姨姨去一趟洗手间,叔叔就在这里,你不用害怕也不要出这个门哦。”
“好。”
小柯乖巧地点了点头,“姨姨你早点回来。”
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家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夏星河说:“你去吧,你小孩我帮你看一下,不会让他乱跑的。”
“谢谢您。”
夏星河简直就是落荒而逃,到了走廊另一端的洗手间内她才松了一口气。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白如纸,手心里都是汗,她从小牙齿就不好,换完牙没多久就又有龋齿了,是牙科诊室的定期拜访者。冰凉的探针接触温热的口腔的刺激感和治疗的那种难以言喻的酸痛,是伴随她多年的噩梦。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那有一面落地窗,护士们没事的时候会靠在这里放松,这层都是牙科诊室,看牙要提前预约,由于到了快下班的点,这层的人不多,患者更是寥寥,两个已经没有工作又还差一点到下班点的护士在这里聊天。
夏星河开着小水洗手,周围很安静,她们的谈话声很清晰地钻进了夏星河的耳朵。
“嘿,你听说了吗?咱们科室要来人了。”
“早知道了,贺庭瑜,前几年在港市开了自己的诊所,最近才回京市,下周正式开始工作。”
“她和苏医生关系好像不简单,小时候和苏医生是一个学校的,大学的时候是苏医生的同门师妹,听说之前大学的时候还交往过一段时间。”
夏星河动作一顿,下意识把水龙头关得更小。贺庭瑜?这个名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苏遇高三的时候说他有喜欢的人,就是她吗?
“你听谁说啊?苏医生不是一直单身吗?我听其他p大毕业的同事说他在大学没恋爱啊,我还听传言说他不喜欢女人。”
护士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还有人说他是被初恋甩了之后才不想恋爱的吗?说不定就是这位,再说,以苏遇那种性格,谈恋爱也不会昭告天下吧?你想想,不考虑其他方面,牙医在港市开诊所赚的多还是回京市来咱们医院拿死工资赚的多?”
“天呐,青梅竹马破镜重圆追夫火葬场?感觉好刺激。”
“感觉有好戏看了,上班都动力满满了。”
拉赫
没想到洗个手竟然把苏遇的八卦听了大半,看来她不在的这八年,苏遇的生活也不像他教授说的那样寡淡,夏星河撇撇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现在倒也不紧张了,她扯了张纸,擦干净手之后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