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
院子里,花信一声大喝,林岳就知道他们抓到了木偶,急匆匆从房间里出来。一旁,乔四海按照刚才的吩咐破坏掉地板上的阵法,提着朱砂粉小步跑到墙根,开始画线。
木偶的力气很大,纵然被绳网罩住,仍极力挣扎,同时,不忘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似乎,对此非常兴奋。
花信和殷楚风,两人来回小跑,切换位置,把木偶团团束缚在网中,林岳站在边上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林岳,”
花信拉着绳网,全身用力,“先把它脸上的纸撕下来,那好像是它的眼睛和嘴巴。”
“好。”
林岳应声,走近木偶去撕它脑袋上的白纸。然而,那张白纸就像长在它脑袋上了一样,根本撕不下来。就在这时,木偶挣脱了绳网,扼住了林岳的喉咙。
“林岳。”
殷楚风怒火中烧,快步流星跳起来,使劲踹向木偶的后背。木偶被踹得连连后退,不得已松开了林岳,转而攻击殷楚风。他们厮打在一起,殷楚风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狠戾,不料痛得五官狰狞,“太不公平了,我肉体凡胎,它木头墩子一个,我打在它身上,我比它还疼。”
见缝插针,殷楚风从怀中掏出张黄符贴在木偶身上,它只僵硬了两秒,接着黄符无火自燃,木偶行动便恢复自如,殷楚风难以置信地吞咽口水,“我靠,这什么鬼东西,怎么符咒对它没用啊。”
花信还有林岳,同样大吃一惊,相顾失色,立刻加入了战斗。三个人,和木偶打得不相上下,甚至因为他们肉身与没有痛觉的木头搏斗,吃了不少亏。
乔四海站在墙边,踌躇不定。他很想上去帮忙,又担心木偶打碎胸口的玉佩,把自己身体里的邪祟放出来,一不小心扯了后腿。花信看到他,高声说道:“乔四海,你去车的后备箱,把我的剑拿过来。”
“哦哦,好。”
打开后备箱,嚯,好家伙,香炉,符箓,铃铛,铜钱,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大堆。看到有柄黑色的长剑,看样子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乔四海赶忙拿起来回了李婷的家。
他们的吵闹早已惊醒了四周的街坊邻居,几个大爷打开门看到乔四海,呵斥:“你们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对不住,对不住,大爷,我们马上就好。”
一路走,乔四海一路低头道歉,回了家,紧关大门,生怕大爷大妈会看到如此惊魂的一幕。
花信接过剑,耍得行云流水。几招之后,花信顺利砍断了木偶的一只手臂,以及半截腿,木偶嘻嘻,嘻嘻笑着,百折不饶。
林岳和木偶打斗时候一直在观察,对它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花信,砍木偶的脑袋。那张纸就是它的力量来源。”
“好。”
收到林岳的提醒,殷楚风和花信展现出惊人的默契,一个飞扑,殷楚风将木偶扑倒在地,手压制着它的胳膊,双腿紧紧锁住木偶的躯干。而花信,则一剑将木偶的脑袋与躯体分离。
圆滚滚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方停。几声嘻嘻的阴笑后,木偶再也没了动静。
“就这么结束了?好奇怪啊。”
明明制伏了邪祟,但他们并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尤其是林岳,脸色阴沉沉的。
“怎么了?”
乔四海好奇地开口,“解决了邪祟还不好吗?”
“这恐怕还不是真正的邪祟。”
花信面露凝重,“我们以前对付邪祟的时候,从没有这么轻松过。符咒,法器,什么都会用上,才能勉强制伏。可是现在,我只砍了它的脑袋,它就不动了。”
“也许,这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傀儡,或者分身。”
殷楚风揣测道,惴惴不安,“这个邪祟居然会做出分身?一个木偶就够了,要是有许多,那得多恐怖啊。”
“先把这东西烧了吧。”
花信看了眼脚下的木头,目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想,我们要去大田县看看了。”
李婷电话打来的时候,花信正呼呼补觉。因为意识不清醒,嗓音显得迷离而又沙哑,“喂。”
对面,李婷纠结着,却又不得不小声开口,话里全是担忧和害怕,“花信,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你凌晨给我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邪祟暂时处理好了。”
花信翻了个身,没有睁眼,“那个木偶不过是邪祟制造出来的一个分身而已。”
“分身?”
李婷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那种东西不止一个?”
“嗯。”
花信轻声哼了一句,“你放心,我们下午就动身去大田县,一定帮你把邪祟解决掉。”
“大田县?”
李婷惊呼,“你们去大田做什么?”
“如果那个邪祟真的和韩生的父亲有关,那么它应该是一直待在大田县境内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年都和你老公相安无事。也许,之前韩生回大田的时候,被邪祟感应到了,所以才找上门复仇。”
花信耐心解释。
林岳扎着高马尾,头发紧紧贴着头皮,眼神坚定,开车的时候甚至表情难掩激动。殷楚风坐在副驾驶,睡意全无,紧张地手握安全带,“林岳,你能不能开慢点,我,我害怕。”
鄙视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林岳直接加大速度。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林岳只花了不到90分钟。入眼,峰峦叠嶂、山峻水秀。按照导航的提示,林岳驱车抵达了华兴镇。
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分。林岳看到一家餐馆,停在了路边。“我说,咱们先吃点东西吧,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饭,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