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符文鸟是在江一唯他们有惊无险的悉数解决掉第一批马匪之后,贝拉扭扭捏捏拿出来的稀罕货;当时就连队伍里最见多识广的莫嘉娜也少有的感慨了一句,就跟不用说澪这个或许在出岛待了四十几年才有幸出来一回的外乡人。
当然,这个魔力消耗巨大、操控不易的试验品最后交给了莫嘉娜来控制——莫嘉娜倒是实在,即便贝拉把东西说了给她用也没关系,她还是承诺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会物归原主。
经过多次尝试,莫嘉娜赶在他们和第二波马匪狭路相逢前大致掌握了符文鸟的使用方法,也稍许习惯了那种怪异的空中视角。
江一唯踮起脚尖观望了一下远方,察觉到自己很可能看不到莉博菈的精彩表现之后,才悻悻然的转身返回原定的汇合地点。
他走了没几步,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那具血肉模糊的遗骸:
——明天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噶卡尔荒漠里不知道又要死上多少人了呢……
当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的时候,江一唯眨了眨眼睛,在炽烈阳光的烘烤下愈燥热了起来……
身体和内心,都是如此。
……
纤薄刀刃刮起的锋锐气流划破了艾伯特肩部,少许从伤口处鲜血泊泊流出,让浑身染血的他看上去更加狰狞了几分。
刀的主人并不满足于这种结果,造型古怪的弧形长刀化作一串虚影,回归到主人的腰间。
这名来自出岛的武者也随之撤步弯腰,做拔刀状,双眼虽没有落在艾伯特身上,却能让对方隐隐产生了一种无处可藏的感觉。
多少见识过出岛刀剑技艺的艾伯特眉梢一挑,神情见浮出几分凝重:
对方先是拉开距离让他来不及追击,可他要是就此后撤的话,度多半也比不过对方手中占尽长度优势的怪刀。
但就在他顺着对方挥刀的方向斜撤几步之后,他却现对方并没有攻击的意图。
这让不禁停下脚步,冷笑着问道:
“怎么,你这是想好有什么遗言要说了吗?那你就说吧,这点儿气度我还是有的。”
“……艾伯特君,你说笑了。”
面色枯黄的男性武者收起全部架势,单手握刀,微微摇头回应道,“我这种四海为家的人,就算有遗言也没人诉说啊。”
“哼,说的好听……”
艾伯特笑容的阴冷和戾气更盛了几分,“什么四海为家,倒不如说是丧家之犬比较妥帖吧?要不是先前从某些家伙口中得到了真相,我还真不知道当初他们黑旗团伙同其他势力袭击出岛竟然是你带的路……”
“……哼。”
武者脸色一变,枯黄中多出了几分铁青。
但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原定紧盯着艾伯特。
见对方不反驳,战斗时很少说话的艾伯特瞥了眼对方手中的长刀,满是鄙夷的重重哼了一声,少有的继续讥讽道:
“怎么样,你这把刀上,染了多少同胞的血液?几十?几百?还是几千哦不,你们出岛还真没有几千人能给你杀。”
“一个村子,总计八十七人,这些人都是当年对我父亲落井下石的人,他们的死是罪有应得。”
武者面无表情的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倒是你,艾伯特君,你为什么会背叛我们?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从未加入过你们,又何谈背叛?”
“可大统领认可你的身份,只要你现在放弃,他可以既往不咎。”
“免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艾伯特回绝的相当果断。
“那好吧,谈判破裂。”
武者双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休息好了吗,艾伯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