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宿延轻声问:“那就是喜欢我,又不肯承认?”
沈掠星眨了眨眼,漂亮的睫毛鸦羽般长密卷翘,他懵懂而无辜地望着宿延:“你给我手表的那些消息我都看到了。”
宿延猛地顿住,嗓子倏然收紧,胜券在握的表情缓缓僵在脸上。
“你好像特别特别喜欢我噢?”
沈掠星的语气疑惑,却透着股闲适,似乎轻松拿捏了宿延的七寸。
“所以呢?”
宿延忽然有种真心被人抛在手里玩的羞耻和崩溃感。
沈掠星扶着床,缓缓靠前,目光还是轻飘飘的,却在宿延滞住的那瞬间,上前碰了下他的嘴唇。
用自己不久前刚被宿延喂了水的,有些湿润的嘴唇。
宿延差点撑着沈掠星的床石化,脑中像有火山爆,熔岩将思绪的空间逐步侵占,什么都想不清了。他目光紧、眼底猩红,好半天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只有五个:“你什么意思?”
沈掠星不忘咬了下自己的唇,他歪了下头,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反正我没有钓你。”
“玩我?”
宿延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快爆炸,要不是眼前人还病怏怏的,高低要给他按在床上质问。
“也没有玩你。”
沈掠星眉眼认真:“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不抵触你亲我。”
说到这里沈掠星声音低了一些,红意悄悄从脖子攀上来:“也喜欢看你给我手表的消息——你别这么看着我。”
沈掠星不自在地垂眸,宿延目光深邃得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他有点说不出话。
“那怎么看?”
宿延声音泛哑:“你说,我听话。”
“闭上眼睛看。”
沈掠星回答得没头没脑,但宿延愣是点了点头,把眼睛闭上了:“行,你继续。”
沈掠星松了口气,抬起头,他看向紧闭双眼的宿延,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宿延闭着眼睛好半天没听到人说话,扑腾乱跳的心脏愈没底:“沈掠星,不准偷溜。”
下一秒,宿延听到人的声音在自己前方响起:“我在想应该怎么说呢,你别催我。”
“好好好,你慢慢想。”
宿延没脾气道。
不知时间又过去多久,沈掠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声音并不高,但充盈了整个病房,更像是月光下的海水,悠慢而柔软的淌进宿延耳中。
“如果喜欢是总是在意、总是想起,那我应该是有点喜欢你的。”
沈掠星一字一句地、微微茫然地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他像是在告诉宿延、却更像在反问自己。
他说“如果”
、说“应该”
、说“有点”
,他不敢确定,更不敢承诺。
宿延的喜欢过于浓烈,而沈掠星小心翼翼的喜欢,好像没有宿延那样赤忱又拿得出手,他更不懂该如何热烈地表达喜欢和爱。
宿延睁开了眼,专注怔地看着沈掠星,沉声问他:“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