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毒誓,快得雩祈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也明白了,晏鸣珂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他要是真想要神兵宝器,可不能只动动嘴巴皮子撒个娇那么简单,还得忍辱负重做那档子事。
究竟是清白重要还是神剑更重要,两样物品在他脑子里打来打去。
然而雩祈心里清楚,胜利的天枰早就已经在某一方不断倾斜。
下山之后,他们很快就御剑到了离天门宗不远处的一方小城里。
城主未设宵禁,城内灯火通明,虽说不及白日的喧嚣热闹,却也有夜间的一番风味。
“我们现在这里分道扬镳,寅时一到,就在此地汇合。”
雩祈愉快地做下决定,晏鸣珂欣然接受。
二人分道扬镳,各走出几里,就在脸上覆了一层面具。
雩祈估摸着晏鸣珂肯定会先去卖自己的手头淬炼出来的丹药,之后再去找大师炼器,于是准备先买话本子,再去灵药铺子,就能完美错过对方。
但他却没料到晏鸣珂竟然反其道而行,手中不缺让武器大师淬炼手中剑的灵石,先是等人把剑淬炼后,再施施然地去了灵药铺子,卖自己手中的灵丹妙药。
于是等雩祈扫购了一堆能为他排忧解闷的东西后,直奔灵药铺子,刚拿起一瓶纵情丹,就碰上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双方都戴上了面具,可服饰未曾换过,一个时辰前他们才见过面,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对方是谁。
双方不约而同地没有开口,将视线别过,就当互相不认识。
掌柜并不知情,还在为雩祈大声介绍这瓶纵情丹:“这位公子想来是个识货人,我们这纵情丹服用了,保管您龙精虎猛,夜御数人都没问题。”
纵情丹,顾名思义,就是在做那事时整点料,让欲望更加强烈旺盛的。
当着晏鸣珂的面买这玩意儿,脸皮是真有点儿挂不住。
雩祈脸色青青白白,仗着晏鸣珂现在看不见他的神色表情,付了银钱拿上纵情丹就走。
实际上他还是为晏鸣珂此前那句话给心动了,面子什么的到底是没有实打实的好处来得更重要,不过为了让心里接受得更顺畅,他还是需要接受点外物相助。
寅时一到,双方就在约定好的地方会面。
二人都不曾提起方才相遇上的那件事,只是回去时,晏鸣珂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雩祈则是有些羞赧,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同对方多说几句话。
下山这事一回生二回熟,雩祈享受着这种惊险刺激的感觉。
白日里他在教导的师兄师姐眼皮子底下偷看话本子,装模作样后偷偷补觉,夜里三更半夜溜出去玩,染上一堆脂粉气回来,宛如走钢丝一般。
等到了一月后,要开始考察他们这个月究竟有没有好好学进去,又要立马把他们打包送进各峰之时,雩祈才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地重新学习。
从前在学堂他就是这样,更别说现在他还有个晏鸣珂可以罩着自己,那肯定是更得劲地玩,学的时候纠缠着晏鸣珂,说两句好话对方就心软了。
雩祈自觉拿捏住了晏鸣珂,知晓对方吃软不吃硬,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而在同一处的另外一个角落,晏家的人都坐在一起。
他们阴暗地盯着张嘴啵啵和晏鸣珂说个没完的雩祈,又不满地瞪着十分纵容对方的晏鸣珂。
俩人之间的氛围相当融洽,关系也无比和谐,无论是谁都难以插入其中,
一位晏家弟子恨恨地说:“枉他还是晏家人,我们晏家为他花费不少资源,他竟不知感恩,成天和雩家那位混迹在一起。”
另外一人讥讽道:“许是那位少爷给了他什么好处,才让他这样眼巴巴地凑上去吧。”
“说不准呢,要不然为何他这个废人最后会重塑筋骨呢。”
晏鸣珂越好,就衬得他们晏家其他人越是不堪,竟把珍珠错认为是鱼目,说出去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其中一个身在剑峰的晏家人压低了声音,含含糊糊地说:“我听闻那雩家的公子雩祈前段日子身上总是沾了些脂粉气,咱们剑峰大都是男弟子,女弟子成日苦修,又哪来时间涂脂抹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