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是他?!
?韩烺撇开六子和那紫簪的事这么一问,倒把一个花厅都问的一愣。韩烺没勃然大怒,却问起了旁的?怎么会这样?
六子却不愣神,“是吴奇!他是花园洒扫的,平日都是吴奇帮小人看门的,今日不知怎么就找不到人了,他从前可没这般过”
吴奇是谁在座大都不知道,可六子说吴奇从没找不到过,今日突然就找不到了,事有蹊跷!
韩烺这一问,竟问了些头绪,在座无不变了脸色。
史氏心下咯噔跳,回头瞧了自己的大丫鬟一眼,压了声音,“出去的人,先别回了!”
她吩咐了丫鬟,韩烺手下很快也寻了吴奇过来。吴奇不过是个半大小子,哪经得如此场面,扑腾跪下把话都说了。
他说他今早扫到一地的铜板,一路闷着头顺着过去捡,一直捡到了花园外间,自然没听见六子叫他的话了。他不敢隐瞒,把鼓鼓的钱袋掏了出来,确实不少铜板。
比起老太君院子里赏出来的毛尖,这一袋子被人落下的钱更有意思,谁会带这么一袋子钱,又一路落在花园里呢?
揪出了这个线头,后边的事倒也快。先是有人瞧见灶上打下手的小丫鬟腰间鼓鼓囊囊,揪了这小丫鬟过来一问,立时牵出来一个人,大房小管事钱明。
这一下,大房众人脸色都是一变。汪氏强作镇定,史氏手心攥着的帕子湿了透,大老爷更是老脸一黑,大爷韩烨目光不由往自己媳妇身上看,不时还瞧上老娘两眼,脸上尽是不安,也就只有一向不插手这些事的二爷韩烽与二奶奶徐氏,轻轻蹙眉。
韩烺还没说什么,倒是把三婶蒋氏激动坏了,“哎呀!钱明呀!钱明他大伯可是大嫂脸前得力的管事呢!哎呦呦,怪道有钱,一袋子铜板扔花园里头,原来金主是”
她倒是不挑明,只呵呵笑个解恨。
裴真瞧了史氏一眼,正好同史氏看过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看住史氏,史氏倒也不退缩,开了口,“钱明?钱明昨日卷了家里的钱不见了,咱们也是一通好找呢!”
她把人这么一抛,蒋氏脸色顿时一冷,“钱明卷钱逃跑?你骗谁呢?且不说我昨日没听得你家一点子动静,就说钱明大伯在大嫂子脸前得力,他自家爹娘更是在采买上办差,你跑了他也不跑呀!”
蒋氏是商户出身,很有些泼辣劲头,史氏被她指着鼻子说“你跑了他也不跑”
,脸都绿了,可她咬着牙不松口,“钱明确实跑了,自昨日就不见了!”
她咬住钱明跑了,蒋氏一点半点都不信的,还要再说,被韩烁拉了一把,她顿住嘴,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可是得了韩烺撑腰的,便是她从来念着韩烺再回不了韩府才好,今日她也坚决站在韩烺身边!
“三侄子,眼下揪出了钱明万不能松手,定要将后边的害人精一并扯出来!”
韩烺脸色转好了许多,只是一双眸子透出他阴晴不定的情绪,他默了一默,开了口,“那是自然,只是钱明突然卷钱跑了,说起来大伯一家也是苦主,且待抓到那钱明,再说不迟。”
他说了这一句,忽然起了身,“诸位长辈也都累了,侯府就不留各位了。”
他突然截断了继续追究的步子,蒋氏吃了一惊,“呀!三侄子,现在不查了?”
“钱明没影,这事自然没有下文。”
说得这般明确,蒋氏张口结舌她。她可是还指望着韩烺替她找一找大房的晦气呢,怎么就这么突然完了?她不可置信,大老爷却赶忙道:“老三说得是!我们一家也是苦主,弟妹可不要乱污蔑好人,这事还得找到钱明再说!”
韩烺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这两下点头好似点到了汪氏和史氏的心上,两人终于确定韩烺的意思,是真的要暂放此事了,顿时心里悬着的弦一松,相互对了个无事的眼神。
韩烺混不在意,呵呵笑,抖开了身上方才存留的僵硬,旁若无人地牵住了裴真的手,“咱们回家。”
遣了众人,自己还要走人,是真的不管事了吗?这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蒋氏彻底坐不住了,不顾韩烁的阻拦跑上前来,“呀,三侄子,侄媳妇才进门几日就被人这般算计,你可不能不为她做主呀!”
裴真真是被蒋氏深深折服,认亲时候为难自己的也是她,现下又不管不顾让韩烺一定要为自己做主的也是她,她不觉得这之间转折太大了吗?
只顾着多见识几眼蒋氏的脸皮,裴真没瞧见韩烺看向她的神色,涌现浓浓的怜惜。
他应着蒋氏,眼里只有掌心里牵着的人。
“三婶子放心,我自己的媳妇,我知道心疼。”
话语声稳稳落进裴真耳中,她不知为何,没敢回头。
韩均上前询问,“爷,这几人如何处置?”
韩烺目光扫过下面两人,厅里安静了一息。
“你二人是何关系?”
裴真察觉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那手的主人好似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回话一般。
“回三爷,小人和紫簪虽未成亲,却是指腹为婚!”
话一出,裴真立时感到了手掌里的变化,她察觉韩烺大松了口气,扬声吩咐了韩均,“罚掉半年月例。”
随着韩均朗声应下,花厅气氛又是一变,这样的私情,即便不是罪魁祸首,他就这样轻轻放下了?这果真是韩烺?!
众人称奇,韩烺却转过身,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六子和紫簪身上。
“早日成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