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来到府君处盈盈一拜:“我最近新学了一支舞,想跳给您看。”
府君正喝着小酒,目露期待:“好!”
拍了拍手,叫来府中乐师。
奏乐一响起,侧夫像是一只高傲的鹤,优雅地献跳。
一舞结束,满怀期待望向府君,却看对方微微皱眉,没有什么惊艳。以前在勾栏院醉眼看美人,不觉得什么,现在看实在有些寡淡了,不由叹道:“远不如小九去年在母亲生宴上跳的。”
小九指的是府君第九个儿子,李相浮。
据说也是舞技卓绝。
侧夫勉强保持笑容退出去,路上碰到脸色更为难看的正夫,对方小厮的手上还提着没送出去的吃食。
小厮抱怨:“说什么还比不上九少爷煲的汤好喝,枉费您一番心意。”
转角处,正夫和侧夫碰头,没来得及互相讥讽,那边又传来一道愤愤的声音:“什么嘛?居然说我的画不如李相浮的,一个小辈,我吃过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
三个男人一台戏。
聚在一起,顾不上争风吃醋,其中一位侧夫就忍不住朝正夫抱怨:“小九父亲早亡,没人教会他收敛,您可要多管管。”
正夫一甩袖子:“是太骄躁,该多多管教才是。”
他一发话,另外两人顿时幸灾乐祸。
日常在府里被李相浮抢风头的人不知凡几,但任凭他再厉害,如果敢顶撞长辈,光是孝道的帽子就能把他砸死。
正夫回去正要派人将李相浮叫来,谁知对方却早早在院子门口候着。
奴仆传话道:“九少爷特地来向您请安。”
正夫冷笑,朝前方气质出尘的少年走去。
“小九,你祖母还念叨着想吃你炖的佛跳墙,你不去尽孝,跑我这边干什么?”
“给您尽孝也是尽孝。”
李相浮走到他身边,没有寻常男子走路时的扭扭捏捏,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风姿。
正夫看了他一眼:“进来说话。”
李相浮在屋中站定,从容不迫说道:“是孩儿鲁莽,急于表现了。”
正夫冷笑:“亏你还知道。”
才艺俱佳恨不得每一项都展露出来,根本不给别人留活路。
李相浮:“祖父祖母很喜欢孩儿做得食物,母亲对艺术又有更高的鉴赏能力,其实这些都可以用一件事代替。”
正夫目光一动:“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