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碧复坐回轿子里靠着垫子斜倚在枕头上轻咬了一下嘴唇道:“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了。”
她眉头轻皱似乎在忍受着的疼痛。
黄蓉关切地问道:“姑娘伤着哪里了?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受了伤?”
林烟碧道:“今天下午看完令千金回来后配了些药丸让青弦送过去,后来我觉得有些口渴就自己烧了壶水,想拎回房里泡茶喝,谁知不小心手上被烫了一下那壶水就泼在了腿上。”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左腿立时又轻皱着眉头口里却道:“不碍事的,只是皮外伤我涂了烫伤膏过两日就好了。”
她指指自己的腿对青弦道:“青弦帮我把腿挪上来,这样坐着拉着皮肉有些疼放上来躺着好受些。”
青弦依言将她的腿轻轻移上座位去让她半躺着。
黄蓉将半个身子探进轿子里焦急地道:“看样子该是烫得不轻,让我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谢谢黄帮主关心。”
林烟碧边说边轻轻挽起左侧的裙子露出左小腿来。
黄蓉一看只见那腿上雪白晶莹的肌肤上起了一片的水泡、有几个甚大,那烫伤膏涂上去后看起来油光亮显是很烫的水烫伤的。当下黄蓉更无怀疑轻轻地为她将裙子拉下盖好直起身子来道:“姑娘身上有伤还赶着为我芙儿去配解药实在让黄蓉感动不已,这番恩情我们夫妇俩会永远铭记在心。”
原来林烟碧刚走她就回了住处,听郭靖说起林烟碧要回去为郭芙配解药的事,她心细如尘虽然昨夜已认定萧峰不在林烟碧房中,但她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这边不见了刺客那边林烟碧就要赶回去似乎凑巧了点。为防万无一失她立时赶了过来意在拦截查看,正好撞上武修文将轿子拦下与青弦动手当下出言喝止亲自查看。直到看了轿子里面的光景又看了林烟碧的伤势她才相信林烟碧确是因受了伤才坐着轿子出庄,要不以林烟碧这样知书达礼之人断不会如此不懂礼数在他人府里坐着轿子穿屋过院。
林烟碧淡淡地道:“没什么治病救人本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家师与黄帮主乃世交我更应竭尽全力治好令千金。”
黄蓉对郭芙之伤一直甚感焦虑,听郭靖转述林烟碧的话说郭芙暂无性命之忧不禁大喜当下道:“明天就过年了林姑娘何不过了年再走?”
其实心里实是盼望她立即就走配了解药回来。而且因在庄里四处搜寻萧峰,搞得人心惶惶,什么过年什么英雄大会黄蓉都无心理会了。
林烟碧淡淡一笑道:“过年年年都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救人要紧。”
黄蓉叹了口气道:“姑娘又有伤在身真是难为你了。”
她顿了顿道:“姑娘此去大概要多久才能配得解药?”
林烟碧见黄蓉目光一直停留在轿子里不由紧紧地靠在萧峰身上装作甚是痛苦的样子道:“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左右我必从杏花谷赶回令千金的眼睛大概是可以保住的。”
黄蓉大喜道:“那我和小女就在此等候林姑娘回来,但盼早日配得解药治好芙儿的眼睛只是要辛苦姑娘了。”
林烟碧双手抱拳道:“黄帮主别客气我这就起程告辞了!”
黄蓉点点头道:“姑娘走好。”
她放下轿帘吩咐武修文道:“你带林姑娘出庄若有人再对林姑娘不敬我唯你是问。”
武修文忙答应了,领着一队人在前面带路,青弦让刘一兄弟将轿子抬起跟着武修文一路朝庄门奔去。
庄门由郭靖的另一徒弟武敦儒把守,从昨夜开始凡是进出庄门的人都要接受检查,此时见竟有一顶轿子从庄里抬出武敦儒立刻警觉起来远远地就挥手喝道:“哪里来的轿子快停下!”
忽见武修文迎面奔来拉着他哥哥道:“这是师母的贵宾特请来为师妹治病的刚才我要检查轿子还被师母训了一顿,哥哥快将庄门打开师母吩咐任何人不得对坐在轿子里的林姑娘不敬。[]”
武敦儒听了连忙指挥庄丁将门打开青弦引着轿子出了庄门。
一行人飞快地走了七八里路已到大胜关的一个市镇前。林烟碧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她怕闷坏了萧峰忙掀开羊毛垫子拉下盖在萧峰身上的被子问道:“可闷坏了没有?”
“还好并不是太闷。”
萧峰深深地吸了口气透过侧窗看了看轿外朦胧的景色问道:“已出了6家庄么?”
林烟碧点点头道:“是总算有惊无险。”
她撩起轿旁的窗帘子金黄的夕阳照进轿子里来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娇艳无比她探头朝轿外看了看道:“前面就是一个市镇我们穿过这个市镇天黑前赶出大胜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