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从怀里掏出装蛇毒的小瓶子来递给萧峰。萧峰接了用水送服后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气再提不上来。林烟碧目光何等锐利当下忙道:“别提气你中毒太深胸口又重重地挨了一掌内伤很严重强行提气会加重伤势。”
萧峰道:“好!我不提气,你也别太劳累停下来歇歇吧。”
林烟碧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还没那么娇贵。以这马的脚力再赶两日就可到折桂居了。”
“折桂居是什么地方?”
“是我在江南的一处住所。”
萧峰想起她在天山脚下出现后又住在杏花谷,现在有一个折桂居不禁甚是疑惑问道:“姑娘究竟住在哪里?怎么到处有住所?”
林烟碧笑道:“这个说不定,虽然一年住在天山宫里的时候较多,但因各种药材需种在不同的地方,要有适宜的气候才能充分生长,所以我在各处都有种药的住所。江南的这个折桂居每年八月桂花开时我总要来住一阵子闻闻那桂花香。”
萧峰听她说到宫里,不禁想起那个在半夜来袭的诡秘的碧云宫主,心想:以林烟碧的身手与身份,她在宫里应该十分有地位,昨夜看她出手的招式与那碧云宫主如出一辙当下问道:“你是碧云宫的人,你师父是碧云宫主吗?”
林烟碧侧过头来妙目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是青弦对你说的吗?”
萧峰摇摇头道:“不,我曾经见过令师出手,你的武功招式和她的很像所以我猜到了。”
“什么?”
林烟碧奇道:“你见过我师父?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萧峰道:“在河南信阳旁的一个小村庄里我遇到一个黑衣女子她自称是碧云宫主。”
林烟碧哑然失笑道:“不可能的,那一定是冒充的,我在杏花谷中时我师父给我捎来口信说让我到柳庄取一件东西,那时她还在天山。”
她顿了顿道:“对了,当时你也还在杏花谷你也该听到的。还有一点我师父从不穿黑衣,我自小由她抚养大就从来没见过她有黑衣服。”
萧峰知道师父在弟子的心中总是可敬的,看这林姑娘的神情模样对她师父是十分的敬重,若将当晚的事说出来她未必会信而且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黑衣女子是碧云宫主之前,也不该破坏她师父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当下轻描淡写地道:“可能是冒充的我只是觉得武功招式有些像而已。”
林烟碧眉头轻皱道:“我们碧云宫太大,在各地都有分派,其中也不乏藏龙卧虎之地,武功都是同出一辙,但有人竟敢冒充宫主实在是太大胆了。我师父平日对属下太过温和都养得他们无法无天了!那黑衣女子到村庄里干什么?有没有杀人放火?”
萧峰听她言语之间甚是恼怒显示她不能容忍有人对她师父不敬。当下更不便将实情相告只道:“也没干什么,只是因一些小事与阿紫争执了几句两人动起手来,我看阿紫不是她的对手就接了她几招,教她武功甚是不弱,后来消除了误会大家就走开了。”
林烟碧忿忿道:“还算她没做坏事!若是有损一点我师父的名声我必要找出这个人来一定不饶她!”
萧峰不语沉吟半晌缓缓道:“你师父一向对你很好吧?”
林烟碧挥着马鞭道:“我自小是一个孤儿,听师父说在我两岁的时候她在天山脚下现了我,就将我带回山上,十九年来是她将我养大成人,还教我武功授我医术,在我眼里她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萧峰心想:这个碧云宫主怎么在人前人后完全是不同的两副模样?当下慢慢地问林烟碧一些关于碧云宫和江湖的事,林烟碧一一地详细告诉他。两人一路说着话饿了吃些干粮,渴了喝些随身带的水,不知不觉竟到了黄昏时分。萧峰听着听着渐渐又有困意袭来,任他怎么用力双眼还是慢慢闭上意识朦胧中又失去了知觉。
林烟碧听得萧峰良久毫无声息,心里猛地一惊蓦地转过头去撩开车帘子见萧峰又昏了过去,她松开缰绳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脸,她不知道在明天太阳升起来时他还能否醒来。